更確切的來說,他們都曾為難過她。
不過,這也可能隻是個巧合,畢竟這群人本就是紈絝,他們會一起參加李螢的宴會,自然也會一起結伴來青樓尋歡作樂。
既然總會聚在一起,那麼遇上意外,一起被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朱容湛沉聲道:“打人者呢?”
顏言回道:“全跑了。不過那些人大部分都被看見了臉,公子放心,到時候去衙門裏找個畫師畫出來,我再帶著弟兄們搜搜全城投宿的外地行商,不信抓不到人。”
“都快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了,”朱容湛對他的應對方案不置可否,他坐在馬車裏,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這府衙的捕快究竟要多久才到!”
顏言眼睛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溜去了一臉苦相的老鴇身邊——這麼多貴客在她樓裏出了事,就算與她無關,恐怕也要大大損失許多生意。
顏言道:“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老鴇一愣:“大人何出此言?”
“花街柳巷賭坊,這幾個地方向來保護費交的最足,出事衙門來的最快,怎麼這次這麼慢?莫不是有人故意想搞你,雇凶傷人,拖住了府衙的捕快?”
老鴇想了想,無奈道:“官爺,咱們做生意的,沒幾個對頭是不可能的,可要說最近誰會做這種事情,奴家一時還真沒有什麼頭緒……”
說著說著,她忽然臉色一變,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有什麼問題?”
“聽說……”老鴇支支吾吾道:“奴家隻是聽說啊,今日月華館宴請了府衙的大人們……也許,也許捕快大人們不在衙門裏,所以沒遇見我派去找的人,才到的這樣遲。”
顏言這幾日被朱容湛放在市井之中,對京師的暗潮雖然還不足以深入了解到了若指掌的地步,卻也比一般本地人都要消息靈通。
至少,一些大型產業背後的靠山,他都摸的差不多清楚。
這月華館背後是羅氏,羅氏背後,則是皇後娘娘。
這算什麼事啊。
兒子正是想立威的時候呢,老娘倒在後頭拖後腿。
顏言心中嘀咕,轉回馬車旁稟告去了。
要是涉及到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恐怕也隻能輕輕放過。
但朱容湛的聲音冷冰冰道:“那就派人去月華館看看,你就說我在這,我看他們要讓我等多久!”
聽出了他壓抑的怒氣,顏言心中咂舌,想起方才在馬車外隱約聽見太子殿下與林氏淑女的語氣,似乎都不大開心。
好家夥,府衙的夥計們這次恐怕正好撞上了。
他叫了個龜公趕去月華館,又聽見馬車內朱容湛的聲音變為柔和:“公務枯燥無聊,恐怕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阿瑜若有事,不必在這陪著我。”
“若我想留下呢?”
“阿瑜想留下陪我?”朱容湛喜道:“那我當然求之不得。”
但林瑜故意道:“我不想。”
朱容湛被她哽住一瞬:“那你現在去星門觀,去找李螢說清楚,以後再也不許找他,否則明日我便帶人抄了星門觀。”
林瑜氣道:“去就去!你除了威脅我說抄了星門觀,還會什麼?”
她戴上鬥笠,掀開門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朱容湛的馬車,回到了跟在後頭的林氏馬車上,轉道向著星門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