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認定了朱容湛虛情假意,懶得與他虛與委蛇,隻是撇過頭去,不想理他。
朱容湛也不強求,隻是能與她靠在一起,握住她的手,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知道自己受到她想另嫁旁人的刺激,手段不免激進了一些,近乎逼迫,林瑜一時之間有些怒氣,也是正常。
但他有信心,隻要他們成婚,林瑜終究會把心再一次的放在他身上。
隻是原來前世,他一開始不是真心想娶,阿瑜也不是真心想嫁?但他沒聽說阿瑜反抗過什麼啊……莫非是被林氏壓住了消息?
一定是他們強行逼迫阿瑜同意了婚事!也不知道阿瑜吃了多少苦頭,林氏真是可惡!
怪不得成婚之後那麼長時間,阿瑜都對我不冷不熱的,一定是心有怨氣,他居然一直沒有發現,真是該死。
不知道朱容湛都聯想了什麼,他開口的時候,語氣裏滿是心疼:“阿瑜……”
林瑜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別生氣了,我以後會對你很好的。”
“真的嗎?我不信。”
朱容湛急了:“你為什麼不信啊?”
林瑜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殿下就算對我不好,我又能怎麼辦呢?殿下之前說要證明給我看,要讓我心甘情願的承認殿下乃是良人,可結果呢?還不是沒有得到承認,便威逼脅迫。我又能如何?”
朱容湛氣道:“誰讓你想嫁給別人!?明明是你先……怎麼又要怪我!”
“我本來就沒想嫁給殿下,為什麼不能嫁給別人?”
眼見著話題又車軲轆回去了,朱容湛冷下臉來道:“你再提一句,明天我就去抄了李螢的星門觀!”
林瑜不說話了,她把手從朱容湛的手心裏狠狠抽了出來。
好在花街就在玉香樓對麵,馬車隻要駛過一道拱橋,便能抵達目的地,兩人在馬車內無需冷戰太久。
等馬車停住,那摔入河中的貴族公子已經被河道上的貨船船夫們救了上來,可是地上四仰八叉的倒了一地服飾華麗的公子哥,另一撥人卻全不見了蹤影。
顏言跳下馬車,大聲喝道:“京兆府辦事!”
他皺著眉頭在幾個倒地呻吟的男人身邊看了看,看見有位老鴇打扮的女子站的最近,擔憂的好像這一地傷者都是她兒子一樣掛心,便開口問道:“是在你的店裏打起來的?”
那老鴇苦著臉點了點頭。
“叫了醫師,通知府衙了沒有?”
“叫了叫了!剛打起來,奴家就派人去京兆府報案了!剛才見好些公子傷得不輕,醫師也去請了。”
“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鴇苦笑道:“唉,有一撥外地來的爺找樂子,不認識京城的幾位公子,言語上有些不恭敬,兩邊又喝了些酒,一言不合就……”
這也是花街柳巷經常發生的事情了,喝酒上頭之後,在青樓又容易爭風吃醋,或為了在心愛的妓女麵前逞英雄、裝威風,是逞凶鬥狠的高發地。
這時,醫師匆匆趕到了。
經過一番檢查,不幸中的萬幸,無人死亡。除了幾個被打斷了手腳的,傷筋動骨了,旁的大多看起來鼻青臉腫,滿臉是血,但隻是被打落了幾顆牙齒,傷的不算重,就是今後說話怕是要漏風。
顏言在老鴇那問清了這幾人的身份,無一不是世家子弟,連忙回到馬車邊向朱容湛稟告。
林瑜在一旁越聽越不對——這些人果然都是曾在李螢宴會上出現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