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洮出去了,等他回來時,林瑜已經找到了毛毯,抖開蓋在了身上。
見他進來,她掀開身邊的毛毯邀請道:“我給你暖好了。”
蒼洮窩了進去,他挨在林瑜身邊,感受到一種難言的溫暖和柔情。
“上輩子就是這樣。”
“什麼這樣?”
“我隻要和你挨在一起,就覺得已經滿足,隻想在你身邊,再也不想去追求其他任何東西。”
他伸手抱住了她,側頭蹭了蹭她的頭發,柔聲道:“因為什麼都比不上你。”
“哎呀,不許用用美人計。”林瑜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什麼美人計!你才是美人計!”
“我哪有美人計?我不是在跟你擺事實講道理嘛?”
蒼洮不滿的嘟嚷:“你明明知道你對我的影響力……”
“我一開始可是一直躲著你的,誰讓你追著我讓我跟你打交道。”
“是嗎?我記得這一次好像是阿瑜你主動出現的吧?”蒼洮陰陽怪氣道:“為了朱容湛的解藥。”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吃醋了,不要再重複提啦。”
“吃醋,我才不吃醋!反正你根本不喜歡他。”蒼洮冷笑道:“說說你第一世的愛人。你剛才說不被家族接受,然後一起死去的那個。”
林瑜眼睛一閉:“我睡著了。”
蒼洮氣的狠狠搖晃她:“林瑜!!”
……
當他們最終抵達北戎的時候,林瑜感覺自己和蒼洮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仿佛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分開過。
他一如既往的愛她,而她也一如既往的沉溺在他的包容之中。
但偶爾,林瑜又會想起自己的死亡,切實的感覺到自己的想法和以前已經截然不同。
第二天,蒼洮就下令開始準備婚禮。
林瑜打趣道:“不是要讓我哭著求著嫁給你嗎?”
蒼洮若無其事道:“不能讓你無名無分的在我身邊,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閼氏,否則可能會有人輕慢你。”
“成為閼氏就不會有人輕慢我了嗎?”
“要是有人對你不敬,你就告訴我。”
“你會怎麼做?”
“我會親自割開他的喉嚨。”
林瑜頓了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你的佩刀給我,然後給我自行處理的權力?”
蒼洮微微一愣,隨後仔細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前討厭看見屍體,甚至連宰牛殺羊也看不下去。”
“你說的有一點是對的,”林瑜說:“戰爭有時候的確無法避免,我討厭,但我必須接受,所以我想……我最好現在就開始習慣。”
“你不必如此……”蒼洮道:“如果你不喜歡,那就別做。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那我以後如何麵對戰爭?”林瑜問道:“被你的親兵重重保護在大帳裏,躲在你的大本營裏,等著你征戰回來?”
“我會竭盡全力讓你遠離一切危險。”蒼洮道:“如果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到了那時候,就算你能夠殺人,恐怕也已經於事無補。”
林瑜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希望你能幫我一件事。”
“什麼?”
“如果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下不去手,你……幫我一把。”
看著她不肯退讓的雙眼,蒼洮沉默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
他解下了自己的佩刀,卻似乎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交給林瑜:“為什麼非要逼迫自己做到這一步?”
“我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老師。”
“教你什麼?”
“教我你從一個毫無經驗的部族流浪兒,變成戈斯曼德的王所需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