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致森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侍者適時送來他們點的餐,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蛋糕是最後一道上的,寧知遠特地問人要的生日蠟燭插在上麵,他握著打火機點燃,在岑致森的目光落過來時,笑著伸手示意:“今天是你生日吧?吃蛋糕。”
岑致森:“你竟然知道?”
寧知遠的眼中映著燭光:“知道。”
今天是岑致森的生日,他當然知道,原本打算應酬結束再約岑致森,或者直接去他家找他,沒想到會在先前的場合碰上。
“突然想起來了,”寧知遠解釋道,“免得你還惦記著小時候我把你生日蛋糕吃掉大半這事,這頓我請,蛋糕你多吃點。”
岑致森樂了:“行吧,多謝。”
這一頓宵夜吃完,已經是九點半以後,出門時外頭下了雨,車停在露天停車場,他們問餐廳借了把傘,岑致森撐開,攬過寧知遠肩膀,和他一起並肩走入雨中。
“突然又下雨了。”寧知遠望向傘外的世界,感歎了一句。
“五月天是這樣,一會兒也許就停了。”岑致森說,將雨傘往他那邊稍偏了些。
“你這樣自己要淋濕了,”寧知遠提醒他,“不用特地照顧我,這傘夠大,打正吧。”
這傘夠大,但相對於他們兩個大男人來說又不是那麽大,寧知遠偏頭,對上岑致森的眼睛,再次一說:“沒關係的,打正吧。”
岑致森看著他,忽然又想起在夏威夷的那天,寧知遠說的那句不是事事都需要依靠他。
就連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寧知遠不需要的。
岑致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加重力道按了按,打正了雨傘。
坐進車裏時,他倆的肩膀都濕了一半,發絲上也沾了水,岑致森遞過來手帕,照舊讓寧知遠先擦。
他的手帕又換了一條,上次那一條大概已經徹底報廢了。
寧知遠笑了笑,接過去。
幾分鍾後,他將手帕還給岑致森,發動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夜色很暗,路上車流緩慢,寧知遠看著車窗外朦朧閃爍的城市燈火,記憶回到了那個深夜,他們在大雨磅礴中被世界遺忘的角落裏,那一場抵死纏綿。
雨勢漸大,雨刮器快速來回刮動,窗外的世界模糊一片。
在路口等紅燈時,寧知遠回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人,岑致森的目光也從窗外轉向他。
想到岑致森剛在餐桌說的那句可以直接問他,寧知遠開了口:“你剛一直看著窗外,在想什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