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遠慢慢又咽了口飲料,眼睛落回屏幕上:“還行吧,不過我比較喜歡這個豹哥,長得不怎麽樣,人挺有意思,為了討喜歡的女人歡心,知道她怕老鼠,特地在自己背上紋一隻米老鼠逗她,跟他黑老大的形象挺有反差,還有他自嘲是情場老手,一眼看出自己的女人和別人有故事,倉皇逃命的時候又讓他的女人別跟著,勸說對方回去,說明早一覺醒來滿大街都是比他好的男人,以退為進,如果沒有這句話,他的女人不會跟他走。”
“這樣的人你覺得有魅力?”岑致森問。
“不,”寧知遠靠著沙發,手指輕敲著自己曲起的膝蓋,“我隻是比較能理解他的想法而已。”
“他似乎沒什麽好結局。”岑致森說。
“那沒辦法,”寧知遠聳肩,“誰叫他運氣不好,隻是別人故事裏的配角。”
“倒是兩個主角,”寧知遠說著忽然笑了笑,“做著最親密無間的事情,偏要打著‘友誼萬歲’的幌子,自欺欺人,有點搞笑。”
說這一句時,他重新看向了岑致森,也像是自嘲。
他們其實也一樣,做著超越倫常的事情,打著兄弟的名義。
岑致森似乎聽明白了,皺了皺眉,提醒他:“知遠,我似乎說過,我一貫順從本能,從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
“你就當我是吧。”寧知遠並不想跟他爭辯。
岑致森的目光微動:“你是?”
寧知遠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視線下移,落至他肩膀,伸手過去摸了摸:“這個地方要是紋個什麽,是不是很好看?”
岑致森略想了下:“也紋一隻米老鼠?”
寧知遠想象了一下那幅畫麵,忍笑說:“還是別了。”
岑致森不再說了,視線轉回屏幕,繼續看電影的最後一段結局,直至片子播完,屏幕變成一片安靜的灰,他們依舊靠坐在沙發裏沒動,手裏的飲料也才喝到最後一口。
寧知遠看著投影屏幕後進來的光,忽然說:“其實無論電影裏的豹哥,還是兩個主角,都怪沒意思的,一個到死自己的女人心裏都有另外一個人,一個壓抑真心優柔寡斷了半輩子一直在錯過,還有一個每一次都隻能被迫做選擇,愛情這東西,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但這部電影的名字是甜蜜蜜,”岑致森說,“愛情當然也有甜的一麵,所以才有那麽多人前赴後繼。”
寧知遠有些意外,再次轉頭,岑致森像是隨口一說,又像感歎,他心裏那個念頭重新冒了出來,盯著麵前岑致森的眼睛多看了片刻。
“一直盯著我做什麽?”岑致森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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