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年,是二十多年,”岑致森提醒他,“你說你以前是我弟弟時我不愛你,不是,我一直就愛著你,我承認我這個哥哥做得不夠好,但你不能否認我愛你。”

沉默過後,寧知遠問:“親情跟愛情是一回事嗎?”

岑致森:“人類的感情本質上都是一回事,區別不過是肉體上的欲望而已,別人是什麽樣我不知道,於我而言,我愛你,便會一直愛著你,如果這是例外,那就算例外吧。”

他也是最近才意識到,寧知遠說依戀他,其實某種意義上,他也在依戀著寧知遠。

一直以來會覺得寂寞的人,並不隻有寧知遠一個。

並非血脈相連,但寧知遠的存在,確實填補了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塊,是別人替代不了的。

寧知遠終於笑了:“岑致森,你可真會強詞奪理。”

“你被說服了嗎?”岑致森堅持問他。

寧知遠:“勉強吧。”

岑致森搭在他後背的手滑下去,鑽進他的睡衣裏,肉貼肉地捏了一下:“知遠,你之前教別人找個有格調的情敵刺激刺激對方,那位況先生,是這個意思?”

“你還記得這個?”寧知遠捉住他的手,製止住他越摸越過火的動作,“我都忘了這事了,你覺得況先生算情敵?”

“不算?”

“當然不算,岑致森,在我這裏,你沒有情敵。”

岑致森眼中笑意彌漫:“那你呢?愛情會消失嗎?”

他這個心機,甚至直接跳過了是不是、有沒有,問的是會不會消失。

寧知遠看著他的眼睛:“岑致森,你永遠都是唯一的。”

無論是什麽樣的關係,他們都是彼此特別、唯一的那個。

他沒有輕易鬆口,不是還想吊著岑致森的胃口,是他也想最終確認,那些糾纏自己這麽多年的過於複雜偏執的東西,在抽絲剝繭後,最後留下的,是愛情。

岑致森點頭,俯身與他十指相扣,吻上他。

第62章 愛的沉淪

第二天一早,他們出門,和況耀廷一起前往位於屯門西岸的新遠洋貨櫃港口。

由況家的彙展航運和岑安聯合投資開發,獲得當地政府大力支持,聯通整個大灣區的大型智慧港口,僅僅一年時間,第一期的項目建設已初具規模,明年夏天之前就能竣工。

寧知遠落下車窗,看向前方煥然一新的港口景象,有些感慨。

去年他隨況耀廷來這裏看時,這片地方還不是這樣,如今各式的大型機械已經架構起,不遠處運控中心大樓拔地而起,半個月前才剛剛建成,玻璃外牆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輝。

寧知遠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的心境,——野心勃勃、滿腔雄心壯誌亟待施展,那時的他或許怎麽都沒想到,今日的自己會是這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