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聲嘶力竭,歇斯底裏的咒罵。那道門,她跨不過去。

他們隔著太平洋,沒有任何機會。

分開是最好的選擇,及時止損,他們都不要再付出感情,他們各奔東西。那三年,就像是最美的夢。

人生啊,總有那麽多意外。母親回國了,把她一個人丟在美國,她的選擇她的放棄就像一場笑話。

一七年在科技展上遇到蔣霖嶼,因為林浩陽她認識了蔣霖嶼。後來又因為林浩陽,她跟所有人斷了聯係。

蔣霖嶼回了上嶼集團,國內最有發展前途的汽車公司之一,在電車行業和智能方麵都取得了很大的進展。

他們那個未完成的夢,現在落到了上嶼。

她跟蔣霖嶼聊了很久,蔣霖嶼說明了來意,他想邀請時瑄帶著團隊回到中國,他要做出屬於中國的智能操控係統。

時瑄的研究課題一直都是智能汽車係統,她做了很多年。

當年那個瘋狂的夢,並沒有因為事故而結束。沒有人放棄,他們隻是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守著。

蔣霖嶼帶給她兩個信息:那輛車的殘骸在林浩陽家,林浩陽沒結婚。

她用了一天的時間做出決定,接受了蔣霖嶼的邀請。

她的決定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博導氣到跟她斷絕關係,母親打電話過來痛心疾首。她不想聽任何人說話,她想追尋一次她想要的。她毅然決然的回到了中國,加入上嶼,成為l3研發團隊的一部分。

她在懷城,林浩陽在燕城,隔著幾十公裏。沒有太平洋,沒有半個地球。

他單身,時瑄也單身。時瑄從包裏拿出手機,找到蔣霖嶼的電話號碼,卻沒撥下去。

他們中間隔著將近八年,憑什麽就覺得林浩陽會再次接受她?這麽多年,他們各自成長,都有了新的變化。他們跟陌生人沒有兩樣,他如今說話的調跟當年已經不太一樣了,他是帶著諷刺的味。

手慢慢垂了回去,最後放回背包。

上山容易下山難,雪越下越大,天地陷入一片霧蒙蒙的昏沉中。時瑄花了半個小時才下山,陳秘書已經坐到了車裏。

時瑄上車,陳秘書遞給她一個暖手寶,又給她一杯熱飲,“堵車,暫時開不下去。”

時瑄默了幾秒才消化這個事兒,她這個大年初一真是命運多舛,狀況百出。

兩個人在車內各自辦公,山間信號不太好,信息發的斷斷續續。根本不能視頻,網絡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