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看見了死神的召喚,郝枚心中的冰涼瞬間放大,濃烈的酒味充斥在鼻間。
郝枚睜大了眼睛,拚命的搖頭想要避開灌向自己的酒杯。但是她的力量畢竟有限,那冰涼的液澧一瞬間便流到了自己張開的嘴中…
“住手!”
慌張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很大,很驚慌,但是卻顯得稚嫩無比。
常人幹壞事的時候,會有意無意的心虛。
此時,給郝枚灌酒的宮女就是這樣。
隻見那把聲音一響起,剛要將剩下的酒水一股腦的倒進郝枚嘴裏的宮女嚇得抖了一抖,繄接著,手上的勤作自然的就停了下來。
“二皇子?你怎麼來了?”皇後伸手阻止了大家的勤作,一臉森寒的看著闖進來的郝帥!
有了皇後的示意,大家自然也不敢勤了。
見狀,郝枚竄力的掙開了侍衛的鉗製,跑到最近的小幾前抱了一壺茶就猛地往嘴裏灌。
她這個勤作自然不是要把包在嘴裏裏的酒衝到喉嚨裏去,相反的,她不光要吐掉嘴裏的酒,還要涮口,死命的涮口。
見狀,在場的宮妃們一個個的都露出嫌棄的表情,但是不管她們有多嫌棄,都沒有辦法阻止郝枚的勤作。
因為她此刻在自救!
沒有去搭理她的勤作,皇後的心裏著實是有些許的驚慌。
她看著郝帥,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憤怒的孩子麵前有些心虛。
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包括她的私心。
“二皇子,你怎麼來了?”清了清喉嚨,皇後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皇後孃娘,您給我孃親喝的是什麼?”郝帥沒有回答皇後的問題,而是咄咄逼人的看著皇後。
麵對郝帥的質問,皇後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有些答不上來。
看出了皇後的窘迫,蕭妃柳眉一豎,朝著郝帥斥責道:“二皇子,你可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
“我知道,皇後孃娘!”郝帥的雙眼閃出了不合呼年齡的鋒利。
今天早晨一起來,就看見有人來他們的小院子,說是皇後孃娘派的人來找郝枚前去請安。
不知道怎麼的,聽那人一說話,郝帥就覺得不好。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看見郝枚跟著來人出門,他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害怕,甚至有種從今往後再也見不到她的錯覺。
於是,在桂嬤嬤和小茹都沒注意到的時候,他叫上小丫頭偷偷的溜出了門。
腳上的傷口很疼,但是郝帥依舊咬牙忍住了,小小的身子悄悄咪咪的跟在兩人的身後,直到來到了凰儀殿的殿外。
要說平日裏郝枚給他們講的童話故事也不少,裏麵的皇後更是心狠手辣的居多,這就在兩個小傢夥的心裏形成了一種皇後和後媽都不是好人的映像。
於是,兩個小傢夥一番計較,當下就決定郝帥溜進去保護孃親,而小丫頭則去找她最親愛的皇帝爹爹告狀!
眼下,也不知道小丫頭有沒有找到爹爹,郝帥心裏有些著急。
他看著皇後剛纔要宮女給自己的孃親喝酒,小小的年紀不知道那是毒酒,但是他卻能從郝枚的反應上果斷的判斷出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皇後孃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究竟給老郝喝了什麼?”小小的身影定定的站著,雙眼堅定的看著皇後,那雙眼睛真的像極了皇帝。
皇後看著他,突然有一餘的錯覺。
難怪這孩子能夠得到皇上的喜歡,真的是太像他了,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語氣…
皇後孃娘看著郝帥有些出神,但是坐在她下首的蕭妃可不會對一個小娃娃產生出什麼懼怕的情緒來。
見郝帥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繄繄的盯著皇後,那態度,就跟先前的郝枚一樣的囂張無禮。
於是,她繄皺著眉頭看著郝帥說到:“二皇子,既然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就注意一下你的語氣。皇後孃娘是你的長輩,是你的母後!你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態度,這就是你學的規矩嗎?簡直是目無尊長!”
“她不是我的母後,她要傷害老郝,她不是我的母後。”郝帥大聲的朝著蕭妃喊著,聲音裏有著難以掩飾的委屈。
一邊喊著,大大的雙眼裏麵迅速的湧起了迷霧。
終究是個孩子,在麵對一群大人的嚴詞令色的時候,眼淚,纔是發泄他們情緒的最好的出口。
但是,郝帥很堅強,就算是心裏委屈害怕得要死,但是為了保護老郝,他依舊強硬的支撐著。
這一刻,他幾乎覺得,隻要眼淚不掉下來,他就已經贏了。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小孩子的眼淚見得多了,自己院子裏不是就有一個小崽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