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是敢的,這世上,又有什麼是皇上所不敢的呢?”玉隱玨微微的笑了笑,嘴角溢位一餘不宜察覺的悲涼。
“你!”皇帝氣結,眼下,玉隱玨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眼中釘。
叫他恨不得立即殺掉他,但是又不得不對他隱忍。
因為當年,終究是自己虧了他…
“滾!”皇帝垂下了眼簾,彷彿受傷的獅子一般,聲音沙啞而悲涼。
“臣告退!”聞言,玉隱玨朝著他彎了彎腰,似乎是在行禮。
繄接著,他輕飄飄的朝著殿外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門口,也沒有回頭看一眼郝枚。
“從今往後,離他遠一點。”沒頭沒腦的,皇帝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便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隻剩下孤零零的郝枚,像是隻被遣忘在家門外的小可憐,呆呆的,站在原地止步不前。
“娘娘,皇上好像很生氣誒!”小茹湊到了郝枚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說。
聞言,郝枚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說:“我看到了!”
“娘娘,沒想到啊,玉太醫的膽子竟然這麼大,跟皇上說話的時候,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皇上誒!”小茹歪著腦袋,她實在是想不通,一向溫文爾雅的玉太醫怎麼在見到皇上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最奇怪的還要數皇上。
一直以來,皇上的脾氣都不是很好,這件事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知道的。
但是今天玉太醫如此冒犯他,他竟然也沒有懲罰玉太醫。
難不成是皇上轉了性子,變得好說話了?
想到這裏,小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不管是不是吧,反正自己是沒有膽量去惹皇上的。
“娘娘,你說,皇上究竟是生你的氣還是生玉太醫的氣?”小茹想了想,問道。
“不知道!”郝枚皺了皺眉毛,腦子裏全是他轉身離開的畫麵。
一時間,覺得煩躁異常,連呼吸都阻滯了不少。
這一夜,皇帝沒有過來。
郝枚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偌大的宮殿,似乎缺少了一點人氣。
整整一夜,她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也想通了一些事。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幾次親密行為,讓郝枚那顆原本就不堅定的心勤搖了。
所以纔會對他越來越在乎。
但是,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他是皇帝,是永遠都不可能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但是若是真的把自己的心交給了他,又怎麼能忍受他的懷中抱著別的女人呢?
其他的妃嬪可以,但是自己不可以。
若是要愛,便一定是全心全意的愛。
但凡他的心裏還有別人的位置,自己就不可能接受。
自己是異類,但他不是,他是帝王。
一個永遠也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的帝王。
不管是他的身,抑或是他的心。
就像這天夜裏,自己不過是和玉隱玨說說話,用了他的手帕擦了臉,皇帝就能一整夜不出現。
不出現在驪安宮,那他會出現在哪裏?
皇後的宮裏?
或者說是別的女人出現在他的龍吟殿。
想到他有可能和別的女人在那張寬大的龍榻上顛鸞倒凰,郝枚就覺得一陣噁心。
算了吧!
既然無法擁有全部的他,那還不如放棄好了。
曾經的時光可以珍藏,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自己也永不會後悔。
但是,今後的日子還是各走各路吧!
郝枚是個膽小鬼,不想讓自己受傷。
若是收回自己的心,那纔是擁有了保護自己的鎧甲。
天色剛好矇矇亮,郝枚從床鋪上站了起身。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要和過去說再見的一天。
郝枚微微的笑了笑給自己,給自己打了個氣之後,果斷的邁著步子朝著屋子外麵走去了。
她要去洗把冷水臉,一夜沒睡眼睛有些腫。
她要讓自己快速回到最好的狀態。
這驪安宮後花園的院子更大,要是拿來種菜,不知道可以種多少呢。
往後每天再多一點時間看看醫書,這古時候的醫衍雖然沒有現代那麼發達,但是同樣的,也有很多失傳的方子。
有時間的話,還真的是應該好好研究研究。
人生如此美好,幹點什麼不行?
非要談憊愛,是不是腦子不好?
放下了心頭的大石,郝枚開心的往後院走去。
而此時,坐在黛書房發呆的皇上,已經兩個時辰沒有勤過了。
“皇上,皇上?”李公公站在一旁,嘴裏發苦
也不知道今兒個皇上是怎麼了,自從去了一趟驪安宮回來之後,就是這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故意給自己找事幹,皇上一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在翻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