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龍吟殿的大門,郝枚想也沒想的,就跟著走了進去。
‘砰’的一下關上門,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還真是嚇了郝枚一跳。
“幹什麼呀?你沒吃錯藥吧!”郝枚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從他的身邊走過,自顧自的走到了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皇帝的視線繄繄的跟著她的身影,看見她跟沒事兒人似的跑去喝茶,頓時覺得胸口一股子火氣冒著下不來。
“還有心思喝茶,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忍著火氣走上前去,皇帝一把奪了她手中的茶杯。
一時間,整個手上都沾上了不小心潑出來的茶水,好在這會兒茶水隻有一點溫,要不然的話,他的手可就要遭殃了。
麵對他如此粗魯的勤作,郝枚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會被他點燃。
隻見她雙手叉腰,高高的仰起頭衝著他喊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看醫生去,別跟我在這兒發神經。”
“你說什麼?”知道郝枚不是個溫柔的女人,但是當她這樣梗著脖子和自己吵架的時候,皇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
“我這樣的女人是什麼女人?你給我說清楚!”
“不可理喻,兇神惡煞…”
“到底是誰兇神惡煞?我今天是招你還是惹你了?”
“你不光招我惹我,你還…還…”那幾個字皇帝說不出來,那種極致的侮辱,叫他怎麼說的出來?
自己可是皇帝!
“還怎麼了?你說啊…”郝枚挑釁的看著他,明明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郝枚還在故意激怒他。
事實上,郝枚是不願意惹他的,但是這人的脾氣一旦上來了,腦子就會被情緒所左右。
自己究竟是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就變得一點也不重要了。
麵對著郝枚的洋洋得意,皇帝可真是氣得渾身發抖,‘隻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說:“你今天,究竟去找他幹嘛?”
“不是說了嗎?我身子不舒服,想要找他看病!”這個藉口還真是好用,對方是個醫生,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看什麼病?有什麼病不能叫太醫過來,非要你去找他?”皇帝皺了眉頭,盡管心裏一點都不信她的這套說辭。
但是一想到,萬一她是真的不舒服纔去找太醫的,便又覺得沒有那麼生氣了。
“我…我…”麵對著這個問題,郝枚一時間沒能答得上來。
看看自己這好手好腳的,能有什麼病啊?
但若是說沒病的話,按照這傢夥的尿性,說不定還真的會給自己安一個什麼欺君大罪。
在宮裏混的這五年好歹也不算是白混的,郝枚已經知道,隻要皇帝不高興,那麼時時都有可能是欺君之罪。
而按照大夏律例,欺君是要殺頭的。
雖然他是不至於砍了自己的腦袋,但是若真的讓他惦記上了的話,玉隱玨說不定也會有麻煩。
要不然,還是給他個理由吧!
自己應該生什麼病纔好呢?
郝枚咬了咬嘴唇,腦子飛速的旋轉著。
就在皇帝就要不耐煩的時候,郝枚的心中突然間靈光一閃,隻見她猛地大聲說道:“我來大姨媽了肚子疼!”
“大姨媽?什麼意思?”聞言,盛怒中的皇帝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個病癥,怎麼沒聽說過?
“大姨媽就是…是個女人每個月都會有的那幾天…”郝枚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繄的解釋道。
“你是說,你來月事了?”皇帝一愣,還真是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是啊是啊,我每個月都會肚子疼,從前在黔西六所的時候,因為窮得沒錢看病,所以每個月都是玉太醫給我送點藥讓我不那麼痛苦。這一回,也是肚子疼得不行了,我纔去找他的。”說著,郝枚繄繄的皺了皺眉頭,為了不讓他起疑心,還真的表演得沒有太過。
“你說…從前你每個月都會因為這件事情去找他?”皇帝悶悶的說。
“不然還能怎樣,又沒有別人會搭理我。”郝枚說著,不由得想到起了曾經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真是苦啊,想著想著自己倒真正的代入進去了,想象著自己三九數寒的天,捂著肚子站在太醫院的門口,苦苦哀求那些人能給自己一劑良藥。
可是那些勢利的太醫,因為自己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冷宮嬪妃,所以他們全都冷冰冰的拒絕了自己。
隻有玉隱玨一個人,好心的施捨了自己一包草藥,才讓緩解自己了疼痛。
一時間,郝枚真的覺得自己像是一片孤苦伶仃的浮萍,沒有根的漂浮在海麵上,隨波逐流。真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