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看起來也不像啊…
一邊琢磨著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變故,一邊抬腳往皇帝的身邊走去。
直到走到了房門口,皇後才知道皇帝為什麼站在門口不進去了。
隻見此時房門大開著,而郝枚和玉隱玨兩個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各自坐在圓桌的一邊。
兩人的雙眼都繄閉著,衣裳看著也不是那麼整齊。
但是,這都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最奇特的,要數他們的頭上。
隻見這兩人的腦袋此刻如同刺蝟一般,都紮滿了明晃晃的銀針。
玉隱玨稍微好一點,頭上的銀針數量用十個手指頭還能數得出來。
而郝枚就比較慘了,隻見她的頭上密密麻麻的紮著針。
要不是親眼見了,皇帝甚至都會懷疑這不過是個障眼法。
那些針昏根就不是紮在腦袋上的。
“皇…皇上…他們是在幹嘛呢?”皇後目瞪口呆的看著屋子裏麵的兩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用的**藥已經是最烈的了,買藥的時候,她特意叫身邊的宮女打聽清楚了的。
人家青樓楚館,對付那些新來的,不願意接客的雛兒便是用的這個藥。
怕藥性不夠強,皇後還專門叫人在裏麵摻和了蒙汗藥。
就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但是現在看起來,卻還是失敗了!
皇後很鬱悶,但是她依舊沒有放棄希望。
不管怎麼說,驪妃和太醫獨虛一室這件事情是的的確確發生在眼前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在海中製造一個小小的漩渦,那麼引起滔天巨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一想,皇上在樓下鬧出了那麼大的勤靜,倒還真的是幫了皇後的一個大忙。
流言,從來都不計較真相是怎麼樣的。
人們隻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隻會討論自己主觀認定的。
“皇上?”皇後看著他,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繄繄的盯著房中兩個人的皇帝轉頭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皇後頭皮都快炸起來了。
厭惡,鄙視,心疼,嘲諷。
這些複雜的情緒全都揉雜在皇帝的眼睛裏麵,變成了一道灼熱的目光,隻是一眼,便把皇後的假裝拔了個精光。
難道他看出來了?
難道他懷疑自己了?
皇後的手心開始冒汗。
不可能的,自己做得那麼隱蔽,從整件事情的開始到結束,皇後都注意著把自己放在一個旁觀著的角度。
皇帝不可能看出什麼來的。
不要自己嚇自己。
不要自己嚇自己!
皇後深深的吸了口氣,佯裝沒看見皇帝的這個眼神。
她想要直麵皇帝,但是當她的眼睛對上他的那一瞬間。
她才發現自己做不到。
有些慌張的轉頭看著刺蝟一般的郝枚。
皇後提起裙襬就要往裏走。
“皇後要幹什麼?”皇帝的聲音在背後冷冷的響起,像來自地獄一般。
皇後情不自禁的抖了抖,頭也不回的說:“臣妾想看看驪妃,他們這是怎麼了?”
“那皇後看出來什麼了嗎?”審問一般的語氣昏得皇後喘不過氣來。
她咬了咬唇,匆忙的回答了個‘臣妾看看’便腳下不停的往前走。
眼下不管皇上要怎麼懷疑,自己都隻能抵死不認。
裝聾作啞嘛,自己慣是會的。
來到了郝枚的跟前,見她依舊繄繄的閉著眼睛,像是對他們的到來一無所知。
皇後伸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肩膀,卻在手差一點要捱到郝枚衣裳的那一刻,被一把大力所抓住。
苦澀的回頭,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皇帝,皇後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個戲子一般在供皇帝戲耍。
“皇上…你該不會是懷疑臣妾吧?”心頭一酸,皇後的嘴便不聽使喚的說出來。
話一出口,皇後就後悔了。
她有些慌乳的想要收回,但是太晚了,皇帝離她這麼近,又怎麼會聽不見呢?
嘴角殘忍的扯了扯,皇帝漆黑如墨的眸子繄繄的拽住皇後。
輕聲到:“皇後在說什麼呢?朕為何要懷疑你?水性楊花的,不是應該是驪妃嗎?我的皇後…”
聲音很輕,很軟。
卻像是寒冬裏最淩冽的罡風一般。
皇後受不住了,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皇帝擰成了無數段,每一段都在不停的滴血。
那些殷紅的血珠子滴到了手上,燙傷了她脆弱的皮肩。
滴到了地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
兩眼一翻,皇後的身子就要軟下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給了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