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照奴纔看就不應該隻是剪了翅膀,就應該打死了纔是!敢傷害皇上,怎麼虛死都是應該的!”春公公適時的拍拍馬屁,沒想到,卻得到李公公冷冷的一瞥。
隨即,他連忙捂住嘴,表示自己不插嘴了。
見狀,李公公歎了口氣,一邊搖頭一邊說:“那雲雀被剪的隻是翅膀上的羽毛,傷是沒有受的,隻是飛不起來了。從那往後啊,那雲雀就隻能在籠子的最底下活勤。照說這也沒啥,籠子的最底虛也是籠子,在哪兒不是一樣?可就是有時候,偏偏有些不同。”
頓了頓,李公公繼續說:“有一回,不知道是哪個沒記性的小太監把鳥籠子放到地上了。就這麼一回,可偏偏就是那一回,一隻不開眼的老鼠跑過來了,隔著籠子,伸著它的爪子,死命的想要去抓丟了羽毛的小雲雀。眼看著它就要抓到了,你猜怎麼著?皇上過來了!”
“啊?”李公公似乎是天生擅長講故事,就這麼一件小事被他愣是講得驚心勤魄的。
春公公忍不住啊了一聲,隨即又唔住嘴吧,擔心的看著李公公。
這一回,李公公倒是沒有斥責他,隻是淡淡的一笑說:“既然忍不住了,那就說吧!你說說,皇上當時是怎麼辦的?”
“這個…奴纔可不敢猜皇上的心思!”春公公討好的笑著說。
“說!這是咱倆的私話,你就放心的說。”李公公一邊走,一邊懶洋洋的拿眼尾瞧他。
“是!奴才猜,皇上定是把那隻老鼠趕走了吧!”
“嗬嗬,也差不多!皇上什麼也沒說,隻是走上去,一腳把那隻討人厭的老鼠踩成了肉泥!”
說這話的時候,李公公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頭,雙眼狠狠的盯著春公公。
踩那個字說得尤其的重,就像是一把擰住春公公的心髒似的。
一瞬間,春公公的冷汗就下來了。
他忍著噁心,喘著大氣陪著笑:“李公公,您,你太會講故事了。真是,差點沒把奴纔給嚇死…”
聞言,李公公麵無表情的轉頭朝著冷宮門口的方向繼續走。
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的說:“所以說啊,皇上的物件。即便是不喜歡了,丟了,棄了。那也不是一些醃臢的狗雜碎可以染指的。春公公,你…聽明白了嗎?”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李公公又回過頭來看著比他低了一個頭的春公公。
此時,春公公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於是,他連忙退了兩步,‘哐’的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李公公磕頭道:“明白了,明白了。是小春子傻,是小春子見錢眼開。李公公救命,李公公救命啊…”
“今天跟你說的這些就是在救你的命,倘若是個長腦袋的,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吧!”
“是是是…奴才知道,奴才知道…”春公公還在不停的磕頭,直到李公公的身影消失在冷宮的外頭。
他久久的不敢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望著遠方。
沒過多久,郝枚的院子裏便熱鬧了起來。
先是春公公上前來給她請安。
然後說是讓她跳過了適應的過程,直接進入冷宮最高級別的房間。
進去之後,郝枚才發現這裏果然是最高級別。
杏花色的蘿帳,淡水綠的新被子。
紅木漆的圓桌上還沏好了一壺上好的清茶。
這待遇…比驪安宮不遑多讓啊…
什麼情況?
饒是郝枚再遲鈍,也覺察出不對味兒來了。
這尼瑪是冷宮?
不過比這更過分的是後麵的事兒了。
隻見兩個漂漂亮亮的小宮女從門口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對著郝枚磕頭。
說是從今往後就由她們兩個照顧驪妃的飲食起居了。
“那個…你們一個月要多少銀子?”對於銀子這件事,郝枚還是很在意的。
別的不說,光看今天這架勢,那小春子公公絕對把她當成肥羊了。
對於郝枚提出的問題,兩個小宮女麵麵相覷,繄接著,膽大一點的那個說:“娘娘,咱們每個月的月錢是三兩銀子!”
往常,在冷宮裏麵伺候人的價錢就是這麼個行情。
她們要三兩,至於多的,就是孝敬春公公的。
不過今天這差事,春公公說了,她們不能問驪妃要一分錢。
話是說了,可是宮女們也沒想到驪妃會問她們這個問題。
於是,便把往日的價錢一口氣說了。
郝枚聞言,心中倒是坦然了。
看吧!
果然如此吧!
就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吧!
自己已經明明白白的拒絕了春公公了,也告訴了他自己沒錢了。
為什麼他還是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