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掀開,幾人魚貫走進去。
卻在進去之後,盡皆愣在原地。
隻見此時魏尚書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在椅背。
腦袋無力得耷拉著,唇角的黑血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而正對著的地上,赫然已經被血液染得發黑。
“來人呐!”塗將軍大喝一聲,怒氣衝衝的轉身,對著得令進來的士兵就是一個大嘴巴扇過去。
“怎麼看的人?都死了不知道嗎?”
聞言,士兵連忙跪了下去。
“將軍饒命,人送來的時候,隻是說關押起來不要讓他跑了,沒有說要一直盯著他。屬下,屬下一時失察......”
“失察?你失個巴子察,給老子下去,自己去領三十軍棍!”塗將軍火大的怒斥。
“是!”跪在地上的士兵不敢求饒,連忙領了軍令下去了。
塗將軍來到郝枚的身邊,有些尷尬地說:“先生,這,手底下地人不中用,你看看現在怎麼辦?”
“算了!”郝枚輕輕地說:“他要自殺,誰看著都沒用。”
“那怎麼辦?”塗將軍伸手撓了撓腦袋。
要讓他衝鋒陷陣沒問題,但若是想計策,那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塗將軍,你記得他生前說的話嗎?”郝枚轉過頭,把視線移到塗將軍身上。
見狀,塗將軍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記得倒是記得,可我總覺得,這裏麵有些不對。”
“哦?哪些不對?”郝枚看著他,滿臉認真。
“他說這些事情都是皇後娘娘做的,但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塗將軍說著,頓了頓,接著道:“從前我們抓回的俘虜,要是故意想要陷害誰,就會把想要陷害的人扯進事件裏麵來。”
“比如?”郝枚問道。
“比如他剛才說的,皇後娘娘指使這件事。”塗將軍沉吟著說。
“將軍,公然議論皇後娘娘,你不害怕?”郝枚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想知道他對於皇後的印象究竟如何。
“嗨,咱們這兒,山高皇帝遠的,怕什麼......”話一落音,便看見在場幾人都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於是,連忙衝著各位作揖。
“諸位啊,你們可千萬不要把老塗我剛才說的話說給皇上聽啊,要不然我老塗就完蛋了。”
“怎麼會完蛋呢?天高皇帝遠。再說了,即便皇上現在是待在這裏,咱也可以不承認不是?”說著,掛上一絲得意,塗將軍很是無賴的道。
“有道理!”郝枚點點頭,沒有繼續爭辯下去。
“塗將軍,咱們越說越遠,對於皇後娘娘那個,你怎麼看?”郝枚雙眼直直地盯著他,似乎在考量他說的是真是假。
稍微思索了一會兒,塗將軍還是不能確定地說:“這事兒真是不好說,不過照我看來,很有可能是故意誣陷皇後的,畢竟魏尚書跟皇後黨派,可不怎麼對付。”
“是嗎?他們不和?”似乎抓住了一個重要的訊息,郝枚連忙追問。
“嗨,先生,這事兒你別問我呀,我一個武將,十回上朝有八回都不在,他們不和我也是聽說的,至於究竟是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不過,皇後娘娘端莊賢淑,應該不會是他口中的那種陰險狡詐之人吧!”塗將軍大大咧咧的說。
“話不是這麼說的,知人知麵不知心。皇後娘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不一定是外界知道的這樣。”郝枚冷冷一笑,隨口說道。
“切,先生你又沒有進過宮,說得跟真的似的。”塗將軍嗤笑著,對於郝枚的言論不屑一顧。
聽到這樣的話,郝枚還沒說什麼,站在一邊的小茹便忍不住出聲了。
“誰說我們先生沒有進過宮,我們先生進宮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個小巷子裏玩泥巴呢!”
嘶!
這話一出口,四周的抽氣聲便響了起來。
意識到失言,小茹也是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先生你還進過宮?什麼時候的事?”塗將軍好奇的看了過來。
“呃......很久以前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將軍,現在我們說的是魏尚書這一件事,咱們別跑題了!”郝枚幹咳了一聲,連忙轉移塗將軍的注意力。
聞言,塗將軍點點頭,看著郝枚問道:“先生,你說現在怎麼辦?”
“嗯,照我看來,這魏尚書死了倒好!”思索了一陣,郝枚一錘手,冒出了驚人之語。
“死了倒好?這話怎麼說?難不成,先生不想要真相?”塗將軍訝異的看著她。
“當然想要,隻是這魏尚書狡猾得很,由他的嘴巴裏麵說出來的未必是真相。”郝枚狡黠一笑,計劃已經在心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