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連擺手,對著雲霓交代:“不要不要,公主千萬不要說這些話是在下說的。”
“為什麼呢?你提了這麼好的意見,哥哥弟弟們都應該感謝你,父皇也應該獎賞你的。太子,為善不欲人知是好事,可過度謙虛就不好了。你放心,我的哥哥弟弟們很是通情達理的,隻要你說的有道理,他們便不會生氣你多管閑事,還有啊,爹爹雖然是皇帝,勸說他是有些困難。皇帝嘛,總有些這樣那樣的臭毛病,你知道的,不說其他的,固執是一定有的。不過也不怕,咱娘親擺在那兒呢,我告訴你啊,隻要這事兒讓我娘親知道,別說做其他的,光是板著臉往那兒一站,我爹爹就得乖乖聽話。嗬嗬,隻要一想到我爹爹無可奈何的坐在那兒讀書寫字,再背上些酸儒的臭詩。我跟你說,我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麵,就覺得好好笑。”
雲霓是覺得好好笑,可是尊貴的炎國太子就快要哭了。
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小丫頭是在故意奚落他。
可留心一瞧,這丫頭臉上的神情又不似作偽,看上去真誠的不得了。
想來一定隻是心思單純,對他不過是純粹的崇拜罷了。
當然了,她那句‘酸儒的臭詩’也自動被他忽略。
“那個,公主啊,這些話隻是咱們隨口說說的笑話而已,本來就是在下的淺薄之見。不足以放在心上,更不用去跟皇上皇後說。免得遭他們的笑話。”太子冷汗直流,這些話不過是為了在雲霓麵前表現一下而已,哪裏能夠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麵。
更不要提說給皇後聽,太子光是一想皇後耳提麵命對付皇上的樣子,便隻覺得自己哪哪兒都不好了。
皇上被迫讀書寫字的時候,會不會咬牙切齒的罵自己?
若是那將來的老丈人討厭了自己,還能大大方方的把女兒嫁給自己嗎?
更何況,這一次牽扯到的,還不隻是老丈人,還有自己將來的各位舅子。
“那個,公主啊,咱們私底下隨意的話就不要去說了,免得各位舅子聽了慚愧,將來妄自菲薄啊!”太子也是著急,雲霓還沒有回答便匆匆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雲霓瞥了秀兒一眼沒有說話,秀兒卻立刻讀懂了她的眼神。
心中一苦,便立刻板了臉。
“太子殿下請慎言,什麼舅子不舅子的,不知道殿下說的是什麼。太子殿下的舅子跟咱們公主可沒什麼關係,太子殿下這麼說,若是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了,指不定還以為那舅子們是咱們公主的兄長弟弟。咱們公主年紀還小,聽不懂這樣的話是正常。可是人多嘴雜,若是傳出去了,對咱們公主的名聲終究是不好的。”
秀兒的話自然是不客氣的,她是宮女,又比雲霓大上幾歲,懂得維護自己的主子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這樣的話,的的確確是讓太子丟了臉麵。
可現在人在大夏,她又是雲霓的貼身人,太子就算是再惱怒都好,也不能真的去計較什麼。
除非......雲霓自己懲罰她,那就跟自己沒關係了。
這樣想著,便轉頭朝著雲霓看去。
巧了,雲霓也正看著秀兒。
“秀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太子殿下說的話對我的名聲不好?他剛才說什麼來著?說了什麼舅子......舅子是什麼意思?是舅舅的意思嗎?太子殿下的舅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會對我的名聲不好?”
“這......”秀兒語塞,看了看太子,一臉的尷尬。
“公主,舅子的意思,就是妻子的兄弟。”
沒想到一向不言不語的追風突然出聲,就連雲霓都意外的一怔。
轉頭看著追風,見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前方,似乎剛才的話壓根就不是從他的嘴巴裏麵說出來的。
雲霓咽了咽口水,強壓著想笑的衝動。
“你是說,太子的意思,是說問我是他的妻子?可是我不是還沒有及笄嗎?他怎麼能?好過分......”
不光不能笑,甚至還要裝出憤怒和委屈的神情。
雲霓咬了咬嘴唇,劇烈的疼痛讓她總算是忍住了笑。
也同樣是因為這樣的痛,才讓她眼淚迷蒙住了眼眶。
雲霓的皮膚很白,像那皚皚皓雪。
烏黑的眼珠子如同閃亮的的繁星,單薄的嘴唇因為用力咬過,原本淡淡的粉紅卻變成了透亮的嫣紅。
眨巴眨巴蒙矓的眼珠子,一滴淚珠子要落未落,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不說是讓人心馳神往,至少是狠狠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