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無奈,隻得搖頭歎氣起身。

見爹爹就要離開,上官悠容立馬就急了。

伸手拽住爹爹的袖子,急急忙忙說:“爹爹,你還沒答應我呢,我不要嫁給二皇子,也不要進宮伺候那個老太婆。你跟皇上說說,讓他收回成命。”

“皇命難為啊女兒,既然爹爹說話你不聽,那就讓你的娘親來勸勸你吧。左右這門親事已經定下來了,不可以再反悔了。”

沒想到自己鬧了一場,竟然也是這麼個結果,上官悠容愣了愣神,一臉不敢相信地盯著自己地父親。

“爹爹,你真的想要把女兒逼上絕路?”

“哎,怪我,都怪我把你嬌慣成了如今地模樣。容兒,你聽著,現如今你進宮衝喜這件事情沒得商量,爹爹為你做的決定你現在不明白其中地好處,等到你將來嫁進了皇家,才知道爹爹如今地苦心。就這樣吧,你好好想想,往後要怎樣才能讓皇後和二皇子喜歡上你。”

說完,右相轉身出了門。

上官悠容愣愣地看著自己地父親緩緩離開,直到身影消失,也沒能回過神來。

自己都已經以死相逼了,還是不能成功嗎?

難不成,這一次爹爹真的下定了決心,事情沒有回旋地餘地了?

這一夜,右相徹夜未眠。

他心裏清楚地知道,將女兒逼進皇宮,對於她而言,並不是一個最好地決定。

可是,在女兒地幸福和後位之間,思來想去地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對於他們這樣地人家,什麼都不重要,權勢才是最重要地。

這是個極好地機會,讓自己地家族地位更加穩固地機會。

女兒家嫁人,總歸是要相夫教子地,倘若能夠對家族有利,即便是現在傷心一些,怨怪自己一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當然了,做這樣的決定還有一層更深的顧慮。

便是現在他若是拒絕了皇上的聯姻,那麼往後,女兒想要找一個家世好的人幾乎是沒有可能了。

誰會為了娶自己的女兒而去得罪皇上呢?

歎了一整夜的氣,到了天色微微發亮,右相才勉強起了身。

“老爺,你昨兒個晚上一整夜都沒合眼,要不然,托人去跟皇上告個假,今日便不上朝了吧!好好在家裏休息一下,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樣的折騰,身子怎麼受得了?”

右相夫人撐起了身子,擔憂的望著他。

右相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有些嫌惡的說:“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在你們眼中,這大夏的江山是不是已經是我的了?皇上是紙捏的嗎?任憑我說甚麼就是甚麼?”

右相夫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知道右相的言外之意是什麼,低著頭,小聲的說:“老爺,這件事情不怪女兒,咱們畢竟是相府,多麼尊貴......”

“尊貴?有皇室尊貴嗎?你的女兒有這個機會能夠當皇後,還有什麼可不願意的?說來說去,都怪你這個當娘的,這樣的事情你不處理好,還要讓我去勸。你說說,我娶你有什麼用?你除了會生個孩子,你還有什麼用?”

右相越說越氣憤,直接伸手指著夫人的鼻子罵。

右相夫人不敢跟自己的夫君頂嘴,隻能忍氣吞聲的低了頭

“對不住,老爺,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待會兒我就到咱們女兒的房間去。你放心,我定會好好勸她,叫她乖乖坐上花轎的。”

“做什麼花轎?是衝喜,衝喜你不明白嗎?”右相勃然大怒,隻差沒有跳起來發作了。

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尖刺一般,在他的心裏橫梗著,隻要他心念一動,便會被狠狠的紮進皮肉裏。

倘若是嫁進皇宮就好了,哎!

為著這個事情,自己不知道要承受多少背地裏的笑話了。

又是歎氣,又是搖頭,右相總算是在夫人同侍女的伺候下起了身。

披著一身的晨露,向著皇宮的方向行進了。

因著是衝喜,便不能好好的大肆準備了。

進宮的時間定在了三日後。

郝帥是儲君,不必辟府另住,婚房便設在東宮。

自從皇命一下來,東宮的宮人們便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掃撒的,裝飾的,采購的。

郝帥站在廊下看著忙碌的眾人,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似的。

這樁婚事他不想要,卻不得不要。

對方姑娘被人家說得天上有地下無,但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子,郝帥是一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