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的脾氣不好,經過衝喜的事情之後更是如此。
匆匆忙忙的回了府,一見麵,就給夫人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相國夫人或許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對待,也不說話,一直等到右相發完了火,才慢悠悠的說。
“老爺,那二皇子你究竟熟不熟悉?他人品秉性如何?”
“問問問,你日前不是問過了這個問題嗎?我都跟你說過了,那二皇子在眾多的皇子中,已經是皇上最看重的孩子了。而他對於老夫也很是尊敬。想當年,若不是老夫在背後推波助瀾,他壓根就不可能坐上儲君的位置,所以啊,咱們的女兒嫁過去也不會吃虧。你這個做娘親的,沒事的時候要多勸勸女兒才是,咱們的女兒從小驕縱慣了,若是往後嫁給了二皇子,整日裏鬧得宮裏日夜不安,那便麻煩了。”
相國喋喋不休,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從上了年紀之後,他便明顯的比從前囉嗦多了,操心的事情也多了許多。
他說的這些,夫人哪裏會不知道呢?
搖了搖頭,說:“不,不是這些,而是他這個人,相國,剛才有兩個人來說,二皇子在外麵有個側室,人家現在懷了身孕,正在滿大街的找他呢。”
“這怎麼可能?”相國剛一聽完,便立馬鼓起了腮幫子。
瞪圓了雙眼咬著牙說:“是哪裏來的混賬胡說八道,二皇子怎麼可能......”
“老爺,無風不起浪,現如今人家都找到家裏來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先聽聽看再說。老爺啊,這件事情可不是沒有可能啊,想來二皇子在北地多年,那兒山高皇帝遠的,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咱們還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老爺,這事情你一定要調查清楚,可千萬別讓咱們的女兒嫁給了這麼一個道貌岸然的小子。倘若他的外室真的有了身孕,那等悠容嫁過去了之後,應該如何自處?”
相國夫人瞧著自己丈夫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地擔心說了出來。
右相緊緊地捏著拳頭,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他敢!”
相國夫人可沒有右相那麼篤定,堅持著,把待在偏廳休息的雄哥二人喚了上來。
雖說已經在自家夫人那裏聽說了個大概,但當他真正麵對雄哥二人,眼見他們怎麼樣繪聲繪色地說出那個側室滿大街地打聽郝帥的消息時,內心更是感到暴躁異常。
“郝帥!郝帥!”
右相咬著牙齒,緊握著雙拳。
麵前的二人不知道真相,不過是猜測那個女子要找的人就是二皇子。
可右相卻清楚明白地知道,“郝帥”二字,分明就是二皇子小時候的名字。
他們說的那個人那件事,八成不會有錯。
派了人去了解情況,心思縝密的右相卻將雄哥二人收了監。
當尖嘴猴腮的男人用一種不敢相信地眼神望著右相的時候,右相不過是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隨口丟出一句:“你們知道得太多了,不過既然你們都送上門來了,便不要再離開了。皇室的隱秘事情,哪裏是你們這樣的平民百姓能夠窺探的?既然你們是用了偷盜的名義進府的,那麼,老夫也借著這個名義送你們歸西吧!你們可千萬不要埋怨老夫狠毒,要知道,你們若是不死,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相府的名聲就會毀去。對於相府百年的名聲來說,你們比一隻螞蟻還要幼小,所以,認命吧!”
雄哥和尖嘴猴腮的男人悔不當初,可惜,不管他們有多麼的後悔,現如今也沒有辦法救他們的性命了。
這一夜,右相和夫人都沒有睡著,睜著眼睛等到了天亮,得到下麵的人帶回來的密報,是:“城裏的確有這麼一個女子,在尋找自家男人的下落,聽說那個女子白紗覆麵,懷有身孕。”
確認了消息的真實性,右相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他不由得想,這件事情究竟應該怎麼處理才好?
皇上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倘若不知道,那便是二皇子獨自為之。
在外麵有了相好的,還一不小心讓對方有了自己的骨血,這樣的事情雖然令人氣憤,但若是自己出麵,也不是不能妥善解決。
可這件事情若是皇上知道呢?
他們皇家的血脈,他的親生孫兒,能夠讓自己這麼草草除去嗎?
自己的女兒嫁了過去,往後生的兒子難不成真的隻能屈居人後了?
不行!這怎麼行?
萬籟俱靜的夜裏,右相越想越不是滋味。
待到天色剛剛劃出一道溫暖的亮光時,右相突然發現自己起了滿嘴的燎泡。
“哐啷”一聲,右相抬手打翻了侍女們剛剛端來的參湯。
“老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