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就在郝帥和上官悠容夫妻對拜的一瞬間,一道身影突然間衝了出來,打斷了原本應該繼續下去的婚禮。
“郝帥,我後悔了,你別娶她,就算是我求你,你別娶她。”
此時的殿中,站在兩邊的全是宮裏的人,倘若依娘一眾在此處,定然會驚訝得話也說不出來。
隻見他們眼中的天仙一般的人兒,哲茗姑娘。
此時的她,依舊一身雪白的輕紗,楚楚可憐的站在郝帥的麵前,微微隆起的肚子,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布著她的所有權。
“哲茗!”
郝帥皺起了眉頭。
“郝帥,求你,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可以這樣對我,但是不能這樣對我們的孩子,求你,不要跟她成親。”哲茗原本就長得纖纖弱質,一襲白紗更是顯得她似不染塵俗的翩然仙子。
覆麵的白紗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青白玉雕刻牡丹的地板上,哲茗水仙一般嫩白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子。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上位,沉默已久的皇上出聲了。
原本好好的一場婚宴,竟然衝出這麼個不相識的女人。
這可是皇宮,她究竟是怎麼來的?
一巴掌拍在身邊的小幾上,裝著茶水的精雕琉璃茶杯差點就震了下來。
皇上發怒,滿屋子的人都立刻跪了下來。
郝枚坐在皇上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撫在他的手上,一個眼神,便叫他安靜了下來。
“郝帥,究竟是怎麼回事?”郝枚有些氣短,但終究還是強撐著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回母後,她......”
“皇後娘娘,民女名叫哲茗,家中不過隻有一個老母親。在北地的時候,幸得二殿下垂憐,才以為有了終身的依靠。可誰知到,當初郝帥不過是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現在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大夏的二皇子。皇後娘娘,倘若民女此前知道郝帥的身份,定然不會癡心妄想,以蒲柳之資想著高攀二皇子殿下。隻是現在,民女的一顆心早就給了當日對我許下諾言的郝帥,民女的肚子裏,也已經有了我們倆愛情的見證。現如今要我放棄,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娶別的女人,皇後娘娘,民女真的做不到。求皇上成全,求皇後娘娘成全,民女這一生都隻會喜歡一個男子,為了他,民女能夠放下所有的自尊與驕傲,求求皇上,您收回他們二人的賜婚吧,倘若是為了給皇後娘娘衝喜,民女也可以的,不僅僅是嫁給殿下這樁喜事,民女的肚子裏有著大夏皇室的血脈,這才是真正的大喜啊!”
哲茗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口齒清晰地說著。
她原本就長得極為美麗,現如今一哭之下,更是顯得淒美動人。
別說皇上一個大男人,就算是郝枚都不忍心叫她失望了。
郝帥皺眉看著哲茗,似乎有些看不懂她。
這個女人明明是自己的枕邊人,為什麼現在看起來那麼陌生?
拉著紅綢緞的手放開,郝帥朝著哲茗伸了過去。
而一直垂頭安靜站著的上官悠容,此時卻氣得一把扯掉了鮮紅的蓋頭。
那抹殘血一樣的顏色掉落在地上,看上去尤為可笑。
“二皇子,你什麼意思?”
上官悠容的眼睛因為兩天的哭泣,原本就紅腫未消,此時經曆了這般變化,那雙烏黑的眼睛,更是猶如暴風驟雨,凶巴巴地瞪著郝帥,似乎郝帥就是她的殺父仇人似的。
“好了!都不要吵了!”皇上站起了身。
帝王一怒,誰還敢大聲說話?
大家都縮了縮脖子,委屈的,憤怒的,全都把情緒好好的收了起來。
“婚禮取消,全都給我散了,雲齊,你留下來,還有這個......這個姑娘,留下來,其他的,都給朕滾下去!”
皇上怒氣衝天,在這個當口,誰還敢出聲。
輕手輕腳的轉身朝著殿門外走,就連尚在哭哭啼啼的上官悠容,也被嬤嬤們扶了下去。
“丫頭,你先說,是怎麼回事?”皇上冷眼看著哲茗,嚴厲的聲音中,透出來一丁點的溫和。
哲茗咬了咬嘴唇,轉頭看看郝帥,隨即雙膝一軟,朝著皇上皇後跪了下去。
“皇上皇後明鑒,民女實在是不想鬧成這樣,隻是民女沒有辦法,此時若是不來,那麼郝帥便會娶了上官小姐,民女沒有身世背景可以依靠,能夠憑的,不過是對郝帥的真心和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皇上,民女不懂得什麼大道理,隻知道作為女子,應該以自己的夫君為天,現如今,郝帥就是民女的天,民女即便是拚著讓皇上皇後責罰的危險,也不想讓自己的天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