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醜事,他竟然還能讓郝帥和你成親,而放棄掉右相那麼大一顆大樹。”惠妃沉吟著,滿屋子的跺著步。

“娘娘,那現如今,應該如何是好?剛才我去見了郝帥,很明顯,他已經不信任我了。”這一點,便是哲茗最煩惱的一點。

“是嗎?他已經不相信你了?”惠妃回過頭來,緊緊的看著她。

“嗯!”哲茗點點頭,“他在懷疑,當初那一夜,是不是我給他下了藥。”說著,又遲疑道:“不,或者說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他幾乎是肯定的同我說的。”

“怎麼會這樣?”惠妃咬著嘴唇,想了想,才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須得加快動作,讓你的肚子趕緊出事,隻有這樣,才不會出紕漏。”

“嗯!”哲茗點點頭,看著惠妃,“那娘娘,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吧,趁著上官家那丫頭現在還沒有離宮,找個機會,讓她和你發生衝突,然後,便照著我們從前的計劃,讓你的肚子出事,孩子沒了,那便是大夏的血脈斷了,傷害皇室血脈這樣的罪過,可不是她一個小丫頭可以擔得了的。這樣一來,皇上勢必要和右相產生嫌隙,那麼在右相的心裏,最會惱怒的是誰呢?”

惠妃含笑看著哲茗。

“當然是郝帥!”哲茗也笑了。

二人在昏暗的房間裏對視著,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那一抹森寒冷意。

郝帥心中很是煩悶,倒不是因為婚事被哲茗耽誤了。

和上官悠容的這段婚姻對於他而言,原本就是可有可無。

真正讓他感到惱火的,是哲茗的態度。

不否認,在北地的時候,他是真的對哲茗動過心。

還記得那是一個夏日的黃昏,北地邊界常常會有流匪作亂。

郝帥作為前鋒主帥,時不時的,會帶上三兩個人到邊界去巡視。

這天下午,照例巡視了一圈,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慘叫。

郝帥皺起了眉頭,勒緊了韁繩,正要轉頭過去看一看,身旁的四皇子卻伸手攔住了他。

“二哥,眼下咱們就在邊界,那邊可是蠻夷的地界了!”

郝帥明白,他的意思是少管閑事,畢竟兩國之間的地界不過是一線之隔,自己要是貿然過去,的確會有插手別國事務的嫌隙。

郝帥一向謹慎,這樣的麻煩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點了點頭,打算不去理會。

卻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土包子底下又傳出來一聲慘叫。

轉頭看過去,隻見一個衣衫淩亂的姑娘從土包子後麵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身上血跡斑斑,狼狽之極。

她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才衝到土包子之上。

還沒來得及站好,便猛地一下栽倒在地上。

在她的身後,一個身著蠻夷服飾的男子罵罵咧咧的追了上來。

由於隔得不遠,郝帥甚至能看見他臉上的獰笑。

郝帥能夠看見他,他自然也能夠瞧見郝帥。

二人對視之下,那蠻夷人顯然愣了一秒。

反應過來之後,拔腿便準備跑路。

可還沒跑出兩步,那壯碩的蠻夷人便止住了腳步。

轉過身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再看看騎在黑色駿馬上的郝帥,笑了。

郝帥明白他的意思,在剛看見自己的那一霎那,他指定因為壞事被人撞破,下意識地反應就想要逃走。

可回過神來之後,才想起了現如今他身處的地方是在自己的國土範圍之內。

郝帥是大夏人,擺明了是不能輕易踏上蠻夷的領土的。

那這樣一來,自己就算是當著他的麵把這個姑娘禍禍了,他也不能說什麼。

於是,他開心的笑了,心裏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雙眼盯著郝帥,大搖大擺的走到那姑娘的跟前。

姑娘昏迷不醒,想來早已力竭。

那蠻夷人當著郝帥的麵,一彎腰,一伸手,便緊緊的抓住姑娘的頭發狠狠的扯了起來。

姑娘原本已經昏迷,猛地受疼之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被迫揚起的小臉剛好麵對著郝帥,看上去痛苦不堪。

郝帥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下不由得有些震動。

那張臉,雖然滿是汙漬,但郝帥看得分明,那雙眼睛,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狗一般,那樣的委屈,那樣的倔強,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哈哈哈!”蠻夷人扯著嗓子大笑,因著郝帥沒有任何動作,更是顯得囂張非常。

挑釁的看了郝帥一眼,這才轉過身,拖著姑娘長長的頭發準備離去。

郝帥不語,身旁的拓跋雲夜卻咬牙切齒:“可惡!這男子簡直就是禽獸,若不是在邊界,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