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追風從懷中掏出了另一個布包。
“殿下你看!”
追風打開布包,一顆晶瑩剔透,閃著瑩瑩藍光的珠子出現在麵前。
“這顆珠子,被藏在秀兒房間的瓦片縫隙裏。屋頂上的瓦片,一片片重疊搭著,按說這其中即便是有縫隙,也絕對不能容下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屬下夜裏探進去的時候,瞧見屋頂隱隱約約有些藍光。若是平日裏,說不定也就忽略了,想來公主過世之後,搜宮的宮人們即便瞧見了屋頂上的光線,也會認為是明亮的月光。”
“巧就巧在,屬下進入霓凰閣的那個夜裏,烏雲密布,整個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壓根就沒有一絲月亮,這才讓屬下發現了異常。秀兒的屋頂有夜明珠,這本身就不同尋常,再加上這顆珠子入手之後,清冷異常,完全不似一般的夜明珠一般。結合剛才說到的一些別的想法,屬下認為,惠妃娘娘的嫌疑很大。”
追風說完之後,沉默著盯著郝帥看,似乎想要猜出來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郝帥將珠子拿在手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寒意也一寸寸的沿著他的胳膊往全身經脈走動。
他是練武的人,對自己的身體了解甚多。
意識隨著那一絲絲的冰涼遊走在身體裏麵,良久,才睜開了眼睛。
“殿下?”
追風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隻見郝帥地麵色隱隱有些發白。
“殿下,你還好嗎?”
“我沒事!”郝帥搖搖頭。
嘴上說著沒事,心裏卻有些驚異。
在北地的時候,由於氣候特別,再加上整日練兵,郝帥難免心浮氣躁。
但他又素來隱忍,將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裏。
時間一久,便得上了一種奇怪的病症。
這樣的病症他誰也沒說過,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默默的承受。
他的身體裏麵好像是有一把火,隨時隨地都在燃燒著。
夜裏睡覺的時候,郝帥總會出許多的汗水。
每天清晨起來,身上的衣襟都會被濕透。
而每一夜月上中天的時候,便是大火燒得最旺盛的時候。
一直以來,郝帥都是用自己的意誌力去壓製,近段時間,生活接連的劇變讓他已經有些壓製不住心中的火焰了。
卻沒想到,當他的手中握住了這顆珠子的時候,心中那把奇怪的熊熊烈火竟然在緩慢的萎縮。
盡管緩慢,但郝帥還是感覺到了。
剛才閉上眼睛感受之下,更是覺得通體舒暢,大有再將氣息運送一圈的想法。
“殿下,你沒事吧?”追風有些擔心,郝帥長久的沉默讓他不安。
“我沒事,你先下去吧,惠妃的事情不要聲張,繼續觀察著,若是有任何發現,隨時來報。”
“是!”追風雙手抱拳。
聽見郝帥的話之後,心裏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去,轉身剛走兩步,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看著郝帥。
“殿下,還有一件事,也不算是怪事,但是屬下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
“什麼事?”
“日前,哲茗姑娘去了惠妃那兒,兩個人說了許久的話。”追風說道。
郝帥眉心一跳,神色有些詫異。
“她去那兒作什麼?”
“不知道!”追風搖搖頭,“或許是請安吧,但事關惠妃,屬下覺得,還是有必要讓殿下知道。”
“嗯!”郝帥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這件事。
將心頭的事情全部說出,追風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人如其名,不過眨眼間,追風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上官悠容暈倒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宮人們七手八腳的把上官悠容抬回了殿中,這時候,聞訊趕來的太醫已經在等著了。
“趕緊將患者放到榻上去,待我老夫細細查看一番。”
太醫吩咐一聲,便打開自己的醫藥箱,將一個布枕放在床邊。
宮女輕手輕腳的,將上官悠容的手腕拉了出來,太醫在上麵搭了一張薄薄的紗巾,便伸出手指,按在了她雪白的手腕上。
太醫看診的時候,是需要絕對安靜的。
站在身後的宮女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怕打擾到太醫。
若是救不了上官悠容,讓這姑娘死在了宮裏。
郝帥這個罪魁禍首會不會受到懲罰不知道,但宮女們知道,自己的小命便一定是保不住了。
這麼多個人看一個人都看不住,她們能有什麼臉麵活下去?
即便是皇上要給右相一個交代,她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算進交代裏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