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都高高的提著,雙眼注視著太醫的動作,誰也不敢妄動。
好在太醫並沒有讓她們等太久,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上官姑娘是受驚過度,暈過去了。你們好好的照料著,老夫開一張藥方,你們拿著藥方去太醫院抓藥,回來之後煎好給上官姑娘服下,上官姑娘便無大礙了。”
上官悠容沒事,大家自然是千恩萬謝。
待到太醫離去,郝帥的步子才邁進門檻。
“怎麼樣?那丫頭沒事吧?”郝帥一邊走,一邊問道。
“回稟殿下,上官姑娘還在昏迷,太醫說了,最好是不要打擾她。”
宮女站在郝帥的跟前,雖說麵上不敢,但若細細體會之下,還是能看出來宮女對郝帥的防備的。
先前就是他拿著青蛙把上官姑娘給嚇暈了過去。
這會兒人家還躺著沒起來,這大魔王又回來了。
這求神拜佛的,好不容易上官姑娘沒事,若是再被他嚇出個好歹來。
上官姑娘死了不要緊,若是連累到自己可怎麼辦?
郝帥哪裏聽不出來宮女的意思,心裏對上官家那丫頭雖說是有些過意不去,可以想到先前結結實實的挨了她的那一巴掌,心裏麵便有些不舒坦。
“嗯,沒事就行!”郝帥點了點頭,便不打算再管那丫頭的死活,轉過身正要離開,卻看見一個人影從外麵走來。
“你怎麼來了?”郝帥皺眉,看著被人攙扶著的哲茗。
哲茗顯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朝著郝帥笑了笑。
“聽說上官姑娘出了事,我便想著來看看她,怕她是因為咱們的事情想不開,大家都是女子,我想來安慰安慰她。”哲茗膚色雪白,即便是懷著身孕,身子稍稍豐腴了一些,可瞧上去,總是有些弱不禁風的。
郝帥看著她姣好地容貌,柔順地笑容,更覺得心中諷刺。
這樣一個女子,從前竟然真的走進自己的心裏過。
搖了搖頭,冷聲說:“上官姑娘不會想見你的,你還是不要打擾她休息了。”
“郝帥......”
“在這宮裏,別人叫我什麼,你也最好叫我什麼。郝帥二字,從今往後還是少說為妙。”郝帥很是絕情,從前的那些歲月,真就如同白駒過隙一般,淨匆匆的,消失不見了。
哲茗滿麵憂傷,學著宮人的樣子對著郝帥行了個禮。
嘴裏輕聲道:“是,民女拜見二殿下。”
“嗯,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行。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趕緊離開吧!”
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哲茗一眼,一甩袍子,便邁腿往外走。
哲茗站在原地,回頭望著郝帥離開的背影。
眼角的淚水無聲滑落。
站在身邊的宮女瞧見了,不由得大驚失色。
連忙拿出隨身帶著的手絹,雙手捧在哲茗的麵前。
“姑娘,您現在懷著身孕呢,可不能流眼淚。”
“是啊,姑娘,您還是先回去吧。上官姑娘還沒醒過來,若是醒過來了,奴婢第一時間去通知您,您看好不好?”
在宮裏能活得長久,活得順遂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眼下大家都知道,這個不顯山不露水,沒有什麼背景的姑娘便是將來的二皇子妃。
於是在麵對她的時候,端起的,那是最恭敬的臉龐。
哲茗搖了搖頭,溫和的說:“不好?上官姑娘是因為我的出現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對於她,我實在是愧疚萬分。若是她現在醒著,我定要向她表示我的歉意,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才不得不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時候。”
“可是,上官姑娘現在還昏迷著呢!”宮女耐著性子提醒著。
若是聽話的人知情識趣,就會知道,眼下人家是不想讓你們見麵的。
可哲茗卻眨了眨眼睛,說“就是因為她現在還沒醒,我才要更加盡心盡力的守在一旁。若是夜裏醒來了,卻沒有一個人使喚怎麼辦?上官姑娘是大家閨秀,可跟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不一樣。”
“可姑娘,你還懷著身孕呢。
“你說的沒錯,就是因為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我才不允許自己傷害他人,誰不是娘生父母養的?若是上官姑娘的爹娘看見他們的女兒在宮裏過的是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得多心疼。你們放心,我知道,上官姑娘還在病中,不宜吵鬧。我保證在裏麵絕對不吵不鬧好嗎?”
哲茗一手舉起,作發誓狀。
在她麵前得都是宮女,而她雖然現在還沒有名分,可她肚子裏麵懷的終究是龍子龍孫,皇家血脈。
和宮女們比起來,那尊貴程度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宮女們都是從小便離開了家人,來到這冷冰冰的皇城,做著伺候人的工作的。
若說離家是辛酸,誰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