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很快的就褪下了,旅人們也紛紛停下早已經風塵仆仆的雙腿。山村裏隻有零零碎碎的幾個吃完飯在村口嘮嗑的老人。
蘇長念揹著包裹,抵達這座小山村時,她的腿早就痠軟腫脹不已。
敲開麵前這一家的門,首先聽到的便是女子沉如鍾聲的嗓門,“來了,別敲了。大晚上的”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穿鞋聲,門“吱呀”的一聲開了。
女人見是一個小姑娘,皺著眉問道,“你是哪家的?俺怎麼在村子裏就從來沒見過你?”蘇長念看這女子中庭飽滿,大厚的嘴唇,再加上典型莊稼人的皮肩粗糙黝黑,顯得其憨厚老實。都說相由心生,大抵不會錯的。便說到“求嬸嬸可憐,救濟我一晚,我與我父母外出尋親,不幸遭遇土匪走散。隻消得借住一晚,明日便啟程去縣衙。”
說著便眼睛紅紅的,大把大把的留著眼淚。好不可憐。
女子見她可憐,又生的好相貌,舉止又不似一般人家,爽快的讓她進了屋。
“屋子有些簡陋髒,俺們莊稼人不在意這些,你不介意就好。今晚孩子他爹啊剛好外出做貨去了,不然我可不會讓你進來的”女子將她帶進內屋,實誠爽快的笑著說。
“自然是不介意的,嬸嬸好心留我在此借宿已是大恩,哪能嫌這嫌那的。”蘇長念舉目望去,雖然屋內傢俱甚少,全是土牆構造,但勝在幹淨整潔。
“今晚啊,你就和我家二丫四丫睡在一起吧,都是女孩子也有的話說。”女人將她的被子床鋪拿過來,又吩咐了床上早已經坐起來的兩個女孩說:“今晚你們和這個小妹妹一起睡,多說說話,可不許欺負了她”
兩個女孩自是答應下來。
蘇長念也不含糊,送走女人後便打了聲招呼就腕衣上床睡起覺來。
二丫四丫看著這個剛來的小女孩生的花容月貌,非常好看,就像···就像過年是貼在牆上的年畫女童一樣。
二丫倒沒什麼,大一些,心裏成熟一點,將床上的位置留了一大塊給蘇長念。四丫和蘇長念年紀相當,不知道怎麼了,心裏突然有那麼別扭,或者說是······自卑?
蘇長念自是什麼都感覺到了,但她實在是太累了,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的昏昏睡過去了。
第二天,五更難鳴報曉時,農戶們早早的就起床了,又是一個新的一天。
蘇長念在二丫四丫起床的時候也醒了,她以前在家裏的時候也是有早起看書的習慣的。
“兩位姐姐早呀,昨晚謝謝姐姐們對我的照顧,我叫蘇長念,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去京城丞相蘇家找我的。”
“呀,你是京城中的人啊,還是什麼丞相家的?”二丫捂住嘴,在她的印象中,京城,那可是出大官與有錢人的地方。“那我們應該叫你小姐了。”二丫當即改口道,“蘇小姐,你可別這樣說,我們就是莊稼人,哪能受你這貴人的謝呢?”看來等級意識還是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