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營造司,劉澤給了馬鈞六百石的銜職,僅管劉澤認為給馬鈞就算同自己一樣中兩千石的職位也不為過,但還是遭到了許多下邳官員們的詬病,一個工匠出身的人也配與士大夫同堂而坐拿同等俸祿?許多官員甚至向劉澤直諫,切不可重匠人而輕士人,以免寒了士人之心。
劉澤當場就勃然而怒,直斥道:“你們誰要有能耐把全州糧食產裏提高三成以上,解決掉徐州百萬人的口糧問題,我就給你們中二千石的俸祿!”劉澤一怒,倒是堵住了悠悠眾口,但是真要想改變眾人心中的士農工商的定位,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剛進州牧府,劉澤還沒有來得及回後府和三位夫人和兒子親近,賈詡、徐庶、陳登等人就接踵而至,本來想著先回家享享天倫之樂歇息一日再行辦公的計劃是泡湯了,劉澤隻好臨時在二堂召集幾個心腹的僚屬來議事。
“聽聞下邳傳回的消息,主公擬在下邳城大興土木,擴建新城,主公此舉,是否意在遷州治於下邳?”賈詡作為劉澤帳下最資深的元老級幕僚,對劉澤這個擴建下邳城的舉措相當的敏感,大建下邳城,劉澤肯定是有意遷治於邳,但遷治不是兒戲,事關著徐州穩定的大局和劉澤的下一步戰略構想,所以一見麵賈詡就迫不及待地提了出來。
劉澤微微一笑,沒有正麵回答他,反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陳登是下邳人,對下邳的的風土民情最是熟悉,當即道:“下邳位居淮上,泗水橫貫,沃野百裏,國富民殷,若為徐州州治,倒也不無不可。隻是遷移州治,民心易動,主公還是須得慎重才是。”
徐庶道:“徐州乃四戰之地,北接青州,西連兗豫,曹操與袁紹均是虎視眈眈,唯有琅琊一地可以屏障,而如今琅琊為臧霸所占,不服統轄,若琅琊有失,郯城便無屏障,自琅琊而南下,一馬平川,無險可據。主公擬遷治於下邳,乃是上策。”
劉澤笑而不語,回頭謂賈詡道:“文和,你怎麼看?”
賈詡拈須道:“若單從治理徐州而言,治郯或治下邳,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依屬下之見,主公之所以意屬下邳,與主公下一步的動向有關。主公之誌在天下而不在一州,今天下紛爭,袁紹與公孫瓚決戰於幽州,曹操與呂布混戰於兗州,看似眼花繚亂,但不久之後勝負便分,如不出詡之所料,袁紹定可一統河北,曹操也必將虎距河南,北方兩強爭雄的格局已是初露端倪,主公若在想從此間分一杯羹的話,無疑於火中取栗。而淮南袁術,不過是塚中枯骨,荊州劉表清談枯坐,徒有虛表,江東孫策雖然乃父遺風,驍勇果勁,但其立足未穩,根基尚淺,此三者,主公皆可圖之。治郯的話,主公就當思北進青兗,遷邳的話,主公便欲圖荊揚,不知詡之言當否?”
劉澤哈哈大笑道:“文和可謂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就知道什麼事也瞞不過你,不錯,下邳靠近荊揚,的確是我的戰略所圖。不過現在徐州初定,百廢俱興,能守得住徐州已是不易,得隴望蜀現在還談不上。所以遷治下邳之事諸位還得暫時保密,消息若泄,徐州必定民心震動。”
“諾!”賈詡幾人皆知道此中利害,點頭稱是。
劉澤道:“此次我走了廣陵下邳兩地,深感吏治鬆馳,急需整肅,笮融等人,背道任親,賢良之士,如滄海遺珠,不得重用。而今一直沿用察舉製度,每年選撥的名額有限,遠遠難解用人之需,故此我決意開科取士,唯才是舉,不論出身貴賤,均可參加科舉考試,擇優錄用。”
這幾句話劉澤故意說的漫不經心,但賈詡、徐庶、陳登等人麵麵相覷,劉澤的提議也委實太驚世駭俗了,可以說是既禁械令之後對士家豪族揮下的又一記重拳。禁止私人藏械,那是古已有之,列朝列代的官府都是禁止私人藏有軍械的,那並不是劉澤的首創,唯一不同的隻是朝庭管製流於形式,禁而不止,劉澤做的令行禁止比較徹底而已。但廢察舉,興科舉,那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