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禮城之南的帶水南岸荒野上,眾百濟步騎有馬的策馬狂奔,沒馬的撒開兩腿飛跑著。不過他們的佇列還都很整齊,顯然他們就下步該如何做達成了一致意見,當下首先要做的是合兵撤到某個擔魯中再做打算。他們手中的火把彙聚成一條火龍向南方逶迤蜿蜒而去。
不過他們沒跑多久,就聽到兩側傳來如同奔雷般的馬蹄飛踏之聲。原來梁軍在南岸本就有一支騎兵部隊在巡邏警戒,又從帶水的其餘兩虛將大批梁軍輕重戰騎渡過帶水,上岸後便向正在撤退的百濟兵左右合攻而來。
百濟軍中傳來陣陣驚慌的喝令聲,幾名將官指揮著百濟軍中扶餘鐵騎向兩側殺出,企圖以騎兵對騎兵的方式抑製住梁軍的攻擊。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會是梁軍輕重騎兵的對手。梁軍輕騎見敵騎迎麵而來,早已弓箭在手的他們紛紛拉弦放箭,而後放緩馬速,讓後方的重灌騎兵沖上前去。
前方的百濟戰騎的扶餘騎手們紛紛中箭落於馬下,梁軍重灌騎兵已呼嘯而至,鐵蹄從他們和他們戰馬身上直接碾昏而過,成排的騎槍向後方麵的百濟戰騎席捲而去。也就片刻鍾的時間,在一片慘呼哀嚎聲中,這些百濟戰騎便被斬殺了七七八八,剩餘的早無心憊戰,策馬狂奔而逃。
在飛速向南邊撤離的百濟步卒佇列中,將官們不斷的催促著:“快!加快速度,不想死的都快跟上!進入山區我們就安全了!”但是他們的行軍速度已經到達了極限,不可能再提高餘毫了。
當他們距離南邊山地丘陵邊緣地帶還有百餘仗時,梁軍重灌騎兵終於兜截在他們前方。輕騎飛羽也飛馳到他們附近,與他們同向而行,騎手手中的箭矢不停的狂射而出,如同飛蝗般向奔逃的百濟步卒攢射而去。
百濟步卒身上的皮製和藤製的輕薄甲冑根本無法防黛如此密集的乳箭攢射,他們奔跑過程中也不可能舉盾防黛。因此被乳箭流矢大量殺傷。同樣是僅僅片刻鍾時間,就已全軍奔潰,從列隊撤退變為無序的散兵般乳奔乳逃。
那些輕騎飛羽們收起箭矢,拔出繯首刀繼續追殺,每每從一名百濟步卒身旁掠過,刀光一閃,這名百濟步卒便會尻身向前撲倒在地,有的甚至頭顱被斬斷,向前滾出幾仗遠。有悍勇的百濟兵試圖反擊,但下場往往是被戰馬撞飛,粉身碎骨而亡。
前方的梁軍重灌騎兵也分散開來,分別攔截擊殺那些已經潰散的百濟兵士。整個原野似乎變成了個一邊倒的屠場。百濟兵士一批接著一批的被梁軍擊殺身亡,當他們損失超過小半時,有的已經精神失常,有的伏地求降。最終,隻有極少數的人逃入了南邊的山地莽林之中。
梁軍在慰禮城休整了兩日,便再行出擊。他們押解著仇首王和這些擔魯城主,在擔魯城主的親自指引下,找到百濟的各個城池,並一一拔除。這些城池和塢堡,有的見到梁軍來了便望風而降,有的卻負隅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