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調來到這部落營地的第三天,胯下傷口還沒有好,躺在幹草墊上。腦袋旁邊放著一個陶碗盛的半碗沙棗糊糊。他兩眼像死魚一般盯著樹枝窩棚的穹頂,也不知道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
猛然,他耳中似乎隱約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嘈雜聲。那嘈雜聲越來越大,而後變成了廝殺之聲。陳調心中一勤,忍著胯下的疼痛翻坐了起來。此時,廝殺聲變的十分激烈,而且其中還摻雜著大量馬蹄奔踏的聲音。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顫栗。兵器碰撞交鳴聲,人喊馬嘶的聲音似乎就在窩棚外做響。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這聲音漸漸消沉了下去。但隨著突如其來的噗嗤一聲響,一柄騎槍捅入了窩棚之中,險些將陳調刺中。而後那騎槍竄力一挑,整個窩棚都被挑飛了出去。陳調眼簾中便顯現出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士身影,許久沒見賜光的陳調被強烈的光線刺的睜不開眼,也無法看清對方的麵容。隨即,兩名步卒趕了過來,將陳調架了起來。
這時,陳調方纔看清,對方麵板黝黑,麵孔五官卻棱角分明,不用說這是阿克蘇姆人。陳調被抬到阿克蘇姆軍的將官麵前。
好在陳調因為出使羅馬,要經過阿克蘇姆王國,並且還要在那裏雇傭船隻,所以略通幾句他們的語言。
陳呼叫簡單的話語配合一番指手畫腳的肢澧語言,方纔做到和對方勉強滿通。
這才知道對方是奉阿克蘇姆國王之命來打擊紅海東北岸的貝都因部落。因為近段時日,他們對紅海西南岸的阿克蘇姆國的襲擾太頻繁了,讓阿克蘇姆國王大為光火,所以派出數千大軍跨海圍剿打擊紅海沿岸附近的貝都因部落。
對方同時也知道了陳調是東方的梁國使者,並且還拜訪過羅馬,與羅馬簽訂了協議。很快他們在酋長帳篷中搜繳到了那張羊皮卷協議,上麵的拉丁羅馬文他們中還是有人認識的,如此便證實了陳調所說。
那黑人將軍一見如此,知道事關重大,立刻命人將陳調護送至紅海對岸的王都阿克蘇姆城。畢竟,就算他不瞭解梁國,但就近的羅馬帝國,他可是知道厲害關係的。
陳調到達阿克蘇姆後,國王聽說此事,也知道事關阿克蘇姆與羅馬帝國和那個傳說中大梁的關係。便專門派出一條船隻護送陳調回大洋對麵的西河口。
當船隻到達西河口時,便被梁軍的巡邏戰船發現,進行攔截。隻是那些黑人水手並不知道對方身份,以為是什麼海盜。而陳調傷勢還未痊癒,躺在艙中。不知情的他們拚命向西河口方向趕來,梁軍則以為對方是抱著什麼不軌目的的敵船,由此上演了馮宇所看到的一幕。
待陳調哇哇的大哭著將自己的經歷講述完。馮宇和身後的將領都氣的臉色鐵青起來,典韋,魏延幾人將拳頭捏的哢嘣響。典韋搶先喝道:“這真是奇恥大辱,這叫什麼貝都因的化外生番敢對我大梁使節如此淩辱,當該將此部族盡屠。”眾人紛紛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