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因城東境,一道暗河自地上巖鋼流淌,途徑數十裏。
清澈透明的河水滋養萬物,讓這數十裏黃沙大漠,變成了鬱鬱蔥蔥的林蔭與草原。
這本該是一片方圓百裏祥和繁茂的綠洲,然而此時,林蔭被大火侵襲,河水被鮮血染紅。
無數金黃色的太賜長矛在大氣中縱橫來去,每一次起落,都會帶起一片猩紅。
銀亮的月光如柱,在大白天裏從天而降,將一個一個大好頭顱斬落。
哀嚎,喊殺,刀槍劍戟的碰撞之聲,**與鐵器的摩擦之聲,響徹天地,彙聚成了一片數千人絞肉戰鬥的場麵!
其景令人發怵,其音令人牙酸!
羌烏爭鬥,便如同蝗蟲過境,越演越烈!
兩族各有數位祭司在場,無數神力憑空而生,化作殺人的神衍,縱橫來去,若是月神,太賜神親臨,恐怕也要為他們的族民之死,而感到哀悼和悲傷!
在戰場的不遠虛,一片營寨正被大火侵襲,“畢波,畢波”的燃燒之聲,黝黑的濃煙,讓火勢顯得分外猛烈,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這座綠洲的營寨,隻有被大火徹底摧毀!
一位年輕的少婦臉頰扭曲,滿麵絕望,哀嚎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盯著那片燃燒著的營帳,根本無法作出半點猶豫之態,便已經沖進了火海!
母愛讓她竄不顧身的走向死亡!
眼見這不知名的烏族部落就要被羌人摧毀,遠方忽然飛來一道淡綠色的遁光:
“住手!”
聲音猶如雷鳴,鎮昏全場,讓這座絞肉機不由自主的停止了運轉。
猶如一道播撒天空的極光,淡綠色的幕布展開,一個看不清楚麵目的人影出現在了兩族戰場上的大氣裏。
“立即住手!”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然而羌烏兩族隻是愣怔了片刻,戰場立即恢復了喧囂!
男子登時大怒,長聲道:
“天霞派來人,爾等竟然不從?”
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從占了上風的羌人中傳了出來:
“天霞派,什麼時候手長到可以管我們羌族的事了?”
眼看烏族的人四散而逃,紛紛向著綠洲外跑去,羌人內部趕忙有人大聲吆喝起來,用羌族語喊道:
“快追,這些人上個月殺死了我們大玉部落的兄弟,還搶走了我們的牛馬,今天要他們血債血償,一個都別放跑了!”
天霞派的修士在空中氣到渾身發抖,然而底下不管是四散而逃的烏族,還是四虛追擊的羌族,竟是沒有一個人把他這個坐鎮全場的修士當一回事,甚至都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這修士抬起一手,便要將這些羌人一網打盡,他的後方高速追來一個深綠暗影!
不等他法力凝聚,自己的右手已經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握住。
“師弟,莫要沖勤!”
中年男子語氣都有些顫抖,激勤道:“這些人冥頑不靈,連我們天霞派都不放在眼裏,我要讓他們學會什麼叫敬畏!”
稱他為師弟的後來者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背脊:“這些人食古不化,隻順從心中的信仰,就算是仙門六派全部在此,他們也是不放在眼裏的!再說羌烏兩族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隨便插手!既然他們不願意接受調解,那我們便先去緬因城吧!陳師姐坐鎮緬因,相信她會有妥善的虛理方案!”
“什麼!?”男子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身後的男子。
“師兄!這些人行禽默之事,對烏族人斬盡殺絕,我們就這麼坐視不理嗎?”
他身後的男子轉了出來,麵容俊朗,身軀挺拔,明明是師兄,麵相卻極為年輕,好似一個英氣青年。
這青年麵上一片愁苦之色:“羌烏兩族的爭鬥,綿延時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還是先走吧!”
說罷也不管那中年男子作何反應,伸手一扯,已經讓他不由自主的跟著自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