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3)

不但看得一朗子目不轉睛,那些大臣也看直眼了,有的幹脆站了起來,嘴張得老大,那個侍衛總管跪在地上,也忘了站起來。

再看玉婷,也是非同一般,武功的來源也複雜,不隻來源於一派。麵對這樣的人物,仍能應付自如,實屬不易。她之所以沒有進攻,實是想看看對方的實力究竟如何。透過觀察,她發現對方精於招數,精於進攻,但拙於防守和內力,也由此想到了絕殺之計。

當二人打了第一百八十招之後,阿裏虎朝玉婷心髒刺來的時候,是不好躲的。

玉婷猛地稍歪身形,也是一劍刺出,刺向對方心髒。

眾人見了都驚呼出聲。這不是同歸於盡嗎?按照那個速度,根本閃不開,誰都閃不開。

連一朗子都啊了一聲,變了臉色,再去救援已經來不及了。許多人都不忍心的闔上眼睛,一朗子心一痛,彷彿傳出碎裂的聲音,玉婷要是沒命了,相信這輩子自己的快樂都會少了許多。

可是大家看到了奇跡!隻聽撲通一聲,阿裏虎中劍倒地,胸口汨汩淌血,而玉婷安然無恙。手上的劍套著另一把劍,原來她出劍時利用自己的內力,將對方的劍刺穿,不但將劍帶歪,解除了自己的危險,還就勢刺進對方的心髒,要了他的小命。

一朗子大聲道:「好,好樣的,妳果然沒辜負我。」

一高興,連朕字都忘了。這種狂喜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玉婷收回劍,來到一朗子的身邊,一朗子叫了賜座。看她額頭上已經有汗,便親自拿著手絹擦試,群臣見了,莫不羨慕。這樣的勇士,是應該得到這樣的榮耀,因為她為國家爭光。

那些大臣稍後便猛勁鼓掌,把巴掌都拍紅了。

一朗子望著玉婷的美態,心說:如果妳不是我的侄女,我肯定幹了妳。

再看台上,使臣派人抬下阿裏虎的屍體,臉也拉長了。

一朗子大聲問道:「你還要比嗎?咱們現在是平手,如果你想比第三場的話,那也可以。」

那使臣心裏沒底,說道:「回皇上的話,此事重大,需要請示單於後才可定奪。」

一朗子傲然地說:「好,一二日後你不表態,就是認輸了。」

接著對群臣說:「今日是個好日子,咱們勝利了,朕要擺宴,與眾位愛卿痛飲一番。」

一朗子帶領著群臣回到皇宮,擺下宴席,大家痛快地喝著,談著。

剛開始還有些顧慮,可是隨著酒勁上來,什麼顧慮都沒了,與皇帝像跟兄弟似的劃拳、唱歌、開玩笑,一點距離都沒有。大家都覺得這是一位親民的天子,本朝歷史從未有過這樣的君王。

從中午喝到天黑,直到月亮升起,宴席才宣告結束。

一朗子喝得有點多了,幸好沒有大醉,被兩名宮女扶回寢宮。隻見公主在等他,而不是李貴妃或者太後。

一朗子脫掉龍袍,換上便裝,拉著玉婷的手,說道:「好妹子,怎麼來了呢?」

此時的玉婷已經換回宮裝,秀髮如雲,艷絕紅塵,俏臉上還帶著一絲喜悅。

玉婷望著他,說道:「皇帝哥哥,你酒味好重,喝太多了吧?」

一朗子笑道:「好妹子,今天哥哥很高興,咱們雖然隻勝了一場,但其實已經勝了,他們胡人不敢再打第三場了,因為他們沒信心。」

玉婷臉色一寒,說道:「要是打第三場的話,我還要上場,再殺一個人。」

一朗子搖頭道:「妹子,妳平時是個很溫柔的姑娘,怎麼會這麼想殺人?玉婷說道:「因為他們汙辱了我,我嚥不下這口氣。」

一朗子嗯了一聲,說道:「事情都過去了,妳要想開一點才是。再說了,如果要打第三場,我不會讓妳上場的,我不希望妳有危險,要上場的話我上。」

玉婷聽得心裏像刮起春風般的溫暖,對一朗子嫣然一笑,說道:「哥哥,你對我真好,如果你不是我叔叔的話,我倒可以考慮你當我的駙馬。」

一朗子聽了,心裏一痛,不禁將玉婷一拉,拉進懷裏。

玉婷皺眉,說道:「不要這樣,咱們不能這樣。」

一朗子不依,讓她側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摟著她的腰,說道:「我不管,我不管,妳就是我的人,誰敢跟我搶妳,我就跟他玩命!」

玉婷感受著男人的氣息,芳心好苦,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咱們還是放棄這不可能的事,這樣對你我都好。」

說罷,掙脫一朗子的懷抱,歎息著離開了。

次日散朝之後,沒有什麼大事,一朗子想到後宮裏的那些美女,決定去看看。本想扮成一個太監,可是又覺得太無趣了,便穿著龍袍,領著幾個太監,往美女的住處走去。

半路上碰到田玉公主。公主穿著粉色長裙,麵帶笑容,勝過一切鮮花。

公主說道:「皇帝哥哥,你興沖沖的去哪裏啊?」

美目掃著一朗子的俊臉,覺得有點色色的味道。

一朗子打了個哈哈,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到處轉轉,熟悉一下皇宮。不然,連自己的住處都找不到。」

公主的美目轉了轉,又看看一朗子眾人的方向,說道:「那好啊,正好我也沒有事,就隨著皇上轉轉吧。」

一朗子聽了皺眉,心說:她會不會反感我的做法,繼而以為我是一個荒唐皇帝?公主湊近他,輕聲笑道:「皇帝哥哥,你打什麼算盤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知道你是要去看美人的,別不好意思,我幫你挑好了。」

一行人先到父皇的女人堆裏,將她們都召了出來。

聽說新皇帝來了,她們又驚又怕,生怕有什麼不幸。

老皇上已經過世快二十多年,這些寂寞的女人已經失去了青春年華,花容月貌已經被歲月給消磨殆盡。本來就沒有多少人被臨幸過,二十年的孤獨日子使她們的人生充滿了傷痕,哪裏會有好心情,更別提快樂和幸福了。

老皇上的這些女人還真不少,大概兩千人左右。她們見過一朗子之後,一朗子帶著田玉公主從人群中穿過,見她們的表情,有的苦澀、有的愁悶、有的驚恐、有的悲傷,沒有多少正常人的表情。

看過之後,一朗子將公主拉到一邊,見她的眼圈都已經紅了,快要哭了。

一朗子笑了笑,說道:「好妹子,妳看怎麼樣?公主強笑道:「以前我從來不到這裏,想不到她們這麼苦。如果聽妹子我的話,就將她們放到宮外,給她們自由吧!她們在這裏跟圈養的豬、狗有什麼區別?你還是發發善心吧!」

一朗子嗯了一聲,目光望著她們,說道:「父皇去世多年,妳們留在這裏也隻是受苦,一點盼頭都沒有,朕看了實在不忍心。妳們還是回家吧,若要嫁人,一應花費由朝廷承擔。」

那些女人聽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在地上謝恩,隻有少數人沒跪。她們向皇上說外邊已經沒有親人了,連個依親的人都沒有,皇宮就是她們的家,她們無處可去。

一朗子說道:「好吧,那就暫時留下。如果有合適的男人,我會幫妳們作主。朕實在不願讓妳們孤單地過下半輩子。」

那些女人連稱不敢。

離開這裏,公主悄聲說:「你可真夠離經叛道,放她們出去就不錯了,還敢讓她們嫁人。按照祖製,皇帝的女人無論是不是被臨幸過,先皇死後就得在冷宮裏了此殘生,你真是敢做。」

一朗子感慨道:「丈夫都沒有了,還守什麼?太殘忍了,不如讓她們過得快樂些,我心裏也好受。」

公主的美目望著他,說道:「皇帝哥哥,你的心眼真好。」

一朗子嘿嘿一笑,說道:「好妹子,妳說什麼叫『臨幸』啊?」

公主的俏臉一下子紅了,艷如桃花,嬌似朝陽,白了他一眼,哼道:「剛誇完你,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那羞嗔的樣子真叫人心癢。

到了朱厚照的女人那裏,又是另一派光景。這裏的女人年紀多很年輕,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出頭。

當一朗子看到她們的時候,猶如走進百花園裏,看花了眼。環肥燕瘦、風采各異』看得他心裏好激動的,心想:這些美女就別放了吧,留著自己用。

哪知道,田玉公主說話了:「我父親現在已經不是皇上了,妳們也不是他的女人了。從現在起,你們願意回家的,就回家吧。」

公主露出狡猾的笑意看了他一眼,又說道:「不願意回去的,妳們就是新皇的女人了。」

那些女人一呆,多數都跪下謝恩。

等一朗子見到新選進宮的美女時,簡直要停止呼吸了。

眼前這三千名美女都是朱厚照要的,剛進宮沒幾天,正在進行種種訓練,準備取悅他。卻沒想到,朱厚照突然間下台了。

公主見一朗子那副呆樣,心裏不爽,當眾宣佈:「正德皇上已經下台了,妳們原本都是他的女人,但現在換皇帝了,妳們願意回家的,可以馬上回家,皇上絕不為難妳們。」

說罷,也不讓一朗子多說話,將他拉離開那座宮殿。

一朗子一臉苦笑,說道:「我說妹子,我還沒說話,總得讓我出個聲吧?」

公主一臉的不高興,說道:「有什麼好說的?你看她們一個個狐媚樣,都跟妲己似的,你還是遠離她們,不然的話,難當好皇帝。」

一朗子聽了哈哈笑,說道:「我可是妳叔叔,妳吃什麼醋?真是小心眼。」

四目相對,都沒了笑容。

公主臉上一片冷漠,一朗子心裏也酸楚。這就像一個傷痕,誰都不能碰它,碰了就會痛。

一朗子沒話找話說:「妹子,聽說妳多才多藝,讓哥哥見識一下好不好?」

公主臉色緩和一點,說道:「你想見識什麼?」

一朗子笑道:「人們常以琴棋書畫來衡量才女,妳也給哥哥展示一下風采吧。」

公主很自信地說:「這有何難?到我宮裏去。」

到了公主那裏,一朗子先跟公主下棋,沒一會兒就被圍死了,一朗子很羞愧。之後,公主讓一朗子寫幾個字,一朗子就寫了「行雲布雨」四字。

公主看了,點評道:「你呀,整個一個好色之徒,寫字都不正經。」

說歸說,還是抓起毛筆寫了這四個字。

一朗子想到這個雲雨典故的內涵,心裏癢癢的,心想:她要不是我侄女,我一定幹了她,這麼好的姑娘不要,豈不是有病嗎?

一朗子在偷看公主時,公主也在看他,隨即一人目光同時移開。

一朗子假意觀看書法,對比一人的字,雖風格不同卻也高下立判。

一朗子的字也不錯,斯文、活潑,挺好看的,但隻能跟一般人比;而公主的字則秀麗中透著幾分英武,且筆法方麵很有大家風範。相比之下,兩人的字就像是書法行家跟童生相比似的,讓一朗子臉上發燒。

接下來是畫畫。公主抄起筆畫了一條龍,畫得栩栩如生,簡直要從畫上飛起,且那龍還是和顏悅色,沒有一點凶氣。

一朗子看了點頭,雖不知公主的經歷,也知道肯定受過名家的指點,不禁感慨道:「妹子,妳真是個才女,天之驕女,簡直是完人,哥哥我比妳差遠了。」

公主臉上帶著自豪,說道:「皇上哥哥,這回你明白我說你配不上我的原因了吧?你服不服氣?」

一朗子由衷地說:「服了,我的確差得遠。以後,我再不會對妳有什麼想法了,我會幫妳找一個如意郎君。」

公主立刻說:「不、不,我不要。」

又急又激動。

一朗子問道:「妹子,妳怎麼了?」

靠近她,拉著她的手。

公主瞇了瞇美目,說道:「我現在不想嫁人,等我想嫁人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