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剛醒來的人,聲音有些沙啞,空靈的天籟有些妖異的魅惑。
司禦天沒有說話,吻了吻寒月的額頭,把自己從被褥中撤了出來,在寒月有些不解的眼神中出了臥室,不一會司禦天手上端著一個瓷碗走了回來。重新坐進被褥裏,把人抱進懷中,司禦天拿過一直熱在外麵的燕窩粥,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後喂到寒月的嘴邊。司寒月看了父皇一會,乖乖張開嘴……靠在父皇的身上,司寒月一勺一勺的吃著燕窩粥,腹中飢餓的叫聲隨著熱粥的進入而漸漸平息。
拿著空碗,單手把寒月抱到一旁,司禦天又離開,再一次回來時拿著茶。「月兒…把參茶喝了。」冒著熱氣的茶端到寒月的嘴邊,司寒月僅猶豫了一下,便配合地喝完他從不愛喝的東西。倒了杯清茶,司禦天再次喂寒月喝下,大概餵了三杯茶後,司禦天見寒月不願再喝,把茶拿了出去繼續熱著。
重新回到床上的司禦天把平放在床上,然後鑽進被褥中覆了上去,同時小心自己壓到瘦弱的人兒。「月兒…」摸著寒月耳上的耳墜,司禦天的語氣有些危險,「父皇…以為已經完全得到你的信任了…」
看著好像有些不悅的父皇,司寒月眨眨眼:「我相信父皇…」父皇是他感覺最安全的人。
「既然相信父皇,為何要消失不見?為何要私自離開父皇?你不是說除非父皇要殺你,否則你絕對不會立刻父皇的麼?」此時的司禦天充滿了秋後算賬的氣勢,這次要不一次性解決好,他不敢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而他,無法再承受一次。
「……我…變成妖孽了…不是父皇的司寒月了…」司寒月慢慢地說出自己離開的理由。
「你這樣就是不相信父皇!」輕輕咬了寒月的唇瓣一下,司禦天低嗬一聲,眼睛中怒火湧現,「父皇不是告訴過你,無論你是誰,你都是父皇的寶貝麼?!為何不記得父皇說過的話?!」
司寒月此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當時確實是那麼想的,然後就決定離開…伸出指甲已被修剪過的手,司寒月雙手撫在父皇的臉上…父皇的臉瘦了…司寒月的眼中有些不悅。
看著這樣的寶貝,司禦天深深地歎息了一聲,拉下寒月的一隻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因傷痛而變得的低啞的聲音響起:「月兒…不要再突然消失不見,父皇…會死的…你一走,把父皇的心也帶走了,沒有了心,你讓父皇該怎麼活!該如何活!」想起這三個月的擔心憂慮,司禦天的眼紅了起來。
看著痛苦的父皇,司寒月眼中的深潭漸漸變得墨藍,把自己的衣襟拉開,露出帶著傷痕的肩膀:「父皇…讓現在的我…永遠成為你的司寒月…我永遠不會再離開父皇…」說完把父皇的頭拉了下來。司禦天吻了吻肩頭的齒痕和烙印,再次張嘴咬了上去…把滲出的血漬擦掉,司禦天溫柔地看著寒月:「你說的…永遠不會離開父皇,如果食言…父皇就會魂飛魄散。」司禦天用自己的命作為誓言,為了讓寒月真正地記得。
「嗯。」緊緊抱住父皇,司寒月感受著永遠讓自己舒服的溫暖,順便讓心中的酸麻漸漸離開,「父皇…不離開,永遠不離開…」無論今後他是否還會變,他都不會離開,因為,父皇永遠是他的父皇,而他將永遠是父皇的司寒月,這一刻…孽童真正地埋葬在了天都王朝。
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司禦天這時才真正感受到他的寒月回來了,他的寶貝完全遠離了過去的一切,細細吻著寒月消瘦的臉,心疼地吻上背負著太多痛苦的眼眸,溫柔地吻上從不會抱怨的唇,司禦天把滿腔的愛意與疼惜加注在一個個的吻中,沒有情慾,隻有深深的愛憐與心疼。司寒月閉著眼,感受著父皇的溫暖,感受著父皇的溫柔…
「月兒…」離開寒月的唇,司禦天輕輕地開口,「和父皇一起到露華殿去住吧,父皇決定提前退位,等年節過後,父皇就下詔讓嵐夏即位。」他現在要全身心的照顧寒月,分不出其他的心思。月兒這一睡整整睡了兩天,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對他來說,現在的寒月是他的一切。
「嗯。」對於父皇的提議司寒月沒有一分異議。
「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父皇的月兒養胖,父皇給你補什麼你就得吃什麼,不許挑食。」司禦天點點寒月的鼻尖,沈聲下令。
父皇的月兒…司寒月想了想,不就是自己麼…點點頭,他不會挑食,現在的他太弱確實得快些養起來。
看著乖巧的寒月,司禦天笑起來,他的月兒哪裏是什麼天尊、什麼煉獄的,他的月兒永遠不會變,永遠是他單純的小豹子。心中湧出的愛意讓他狠狠吻住了半張的小嘴,他的寶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