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司寒月覺得自己很輕,輕到好似隨時可以飄起;又覺得自己好重,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身子靠在一個溫暖的地方,很暖很暖,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鼻端的氣味也讓他萬分的熟恁。就在他覺得好冷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這溫暖擁著,接著是皮膚與熱水相觸的感覺,好似剛出生那時被人洗浴時一樣。隻是這水更熱一些,身前的溫度更暖一些。
同樣溫暖的手掌一隻從身後環擁著自己,一隻輕柔地給自己擦拭著身子,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和舒服,想起帶給自己這種感受的人,司寒月的心麻了一下,腦中漸漸清晰起來,緊閉的雙眼慢慢打開……擁著自己的手卻微微用力把他抱緊,並停止了擦拭的動作。
「月兒…你不要父皇了麼?」司禦天低沈帶著痛楚的聲音在寒月的上方想起,隨之而來的是有些顫抖的緊緊擁抱。
「……」司寒月沈默了一會,慢慢抬頭看了上去,現在的他…
看著第一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安眼神,司禦天的心揪了起來:「月兒……」慢慢湊了過去,司禦天把唇停留在寒月的唇邊,「你…是想讓父皇死麼?!」在寒月愕然地起身前,司禦天狠狠吻了上去。
寒月開始想要掙紮著起來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被父皇死死的抱住、吻住,過了一會他停止掙紮,任父皇抱著自己,吻著自己……把手慢慢繞到父皇的脖頸後,司寒月看著父皇,接著摟緊了父皇…父皇…並不怕他…一點都不…
熱水與父皇溫暖的吻,讓寒月冰涼的身體漸漸暖和了起來,閉起眼睛感受久違的撫摸與深吻,司寒月的意識有些模糊,接著…黑暗籠罩了下來,但他知道,這次他可以安心的睡去…
擦幹寶貝的身子,司禦天給寒月穿上睡袍,抱著輕若羽毛的人兒走到床邊,把人兒溫柔地放到床上,燃燒的炭火把寢宮烘得格外暖和,拉過錦被把人蓋好,司禦天坐在床邊看著寶貝的頭髮和露在外麵的紋絡。看來寶貝僅是恢復了真身仍舊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為何,仍舊是那麼的單純與倔強。雖然樣子變了很多,但他的寶貝還是那麼的魅惑、那麼的絕世,仍是他的小豹子……司禦天眼神沈了沈,向外走去。
打開寢宮的門,看著外麵因他的出現而跪下的眾人,司禦天緩緩開口:「月兒的身子很弱,現在睡下了,你們小聲些。」 說完轉身向裏走去,眾人頓了一下然後輕聲跟了進去。
坐在寒月的枕邊,司禦天輕撫寒月消瘦的麵頰,進來的諸人看見床上的寒月時,抽氣聲不斷地響起。一些人是因為心疼與傷心,另一些人則是因為震驚與些微的惶恐。
「李季森。」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寒月的司禦天低聲喊到,並拉出寒月的右手,李季森顫了一下連忙上前跪下探脈……
看著李季森漸漸凝重的表情,司禦天的心沈入穀底,在李季森拿開手後,司禦天握住寒月又恢復冰涼的手,「如何?」
「回皇上,」李季森放低音量,「殿下的脈象很虛弱,看得出殿下這段時間並沒有好好進食,並且有寒氣入體的症狀……殿下現在必須好好靜養,不能勞累憂心,如果…再有何損傷…後果…不堪設想……」李季森說出司寒月的情況,臉色因皇上不悅的龍顏而變得蒼白。
「下去準備……」司禦天握緊寒月的手,冷聲吩咐到,李季森立刻低身退了出去。
一手握著寶貝的手,一手撫摸寶貝的臉頰,司禦天緩緩開口:「為了救太子和錦親王,月兒…用了禁忌之術,然後…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怕嚇到朕,嚇到你們…所以離宮出走…如果不是朕對外放出病重的消息,他…不會回來。」 轉頭看向站著的眾人,司禦天臉上露出狠決,「朕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司寒月是朕的寶貝!是朕的愛子!是雍親王的親侄子!是太子和其他親王的親兄弟!是我大堰國最尊貴的七殿下!如果讓朕聽到一聲會傷到月兒的話,朕不管他是誰,朕都會毀了他!皇兄、太子、還有你們幾個……意下如何?」 司禦天說完把視線調到最前方的幾人身上。
「本王的侄兒如果被人欺負了,那不就是欺負本王麼?」司啟天冷冷說了句,接著不再說話。
司嵐夏冷冷地笑了笑,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把寒月的被子掖了掖:「父皇…不用您出手,誰若惹寒月不高興,就是和本宮作對,就是和我們為敵,父皇…您放心…」
「父皇…」其他幾人跪坐在床邊,心疼得看著床上瘦弱病態的人…從這一刻起,換他們來保護他……丟失的心隨著這人的歸來再度回到自己的體內。堰國最具權勢的幾人因這人的回歸再一次地凝聚在了一起……
貼著溫暖胸膛的腦袋微微動了動,懷中人的氣息漸漸加重。司禦天在寒月剛有動靜的時候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等待著寶貝的醒來,不一會那雙深有幽潭的雙眸慢慢睜開,在迷惑了一下之後,微抬著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