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錦鯉

白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天明。

她睜著眼,透過床幔隱約見著一男子在自己的屋裏,看身形又不似風漣。

白九動了動身子,手臂同後背的傷沒有昨晚那麽疼痛了,可她還是忍不住輕哼出聲。

「白九姑娘醒了?」一聲溫潤的男聲,屋裏的男人掀開床幔。

白九側目看過去,男人容貌俊美,氣質溫潤,眉眼間帶著些許笑意,讓人一眼便覺得親切。

「你是?」

「在下藏花閣副閣主閔然,也是個醫者,姑娘的傷不算重,好好休養便可痊愈。」

白九眨巴著眼看著麵前這個不論容貌還是身形都十分出衆的男子,他是藏花閣副閣主,豈不就是寧山彤的老相好?

所以,到底是怎樣的心裏,這寧寨主會甩了這個男人而看上龍木那個彪形大漢,這可是真瞎啊。

「所以我們到了藏花閣了?」

「正是。」

白九未忘記自己爲何要來藏花閣,她趕忙問:「閔閣主,請問蘇之恒是否在這?」

閔然尚未回答就見著風漣從門外走進來,他手裏還端著碗鶏絲粥。

風漣冷哼一聲,「白九姑娘真是好雅興,受了這麽重的傷還不忘尋找男子。」

白九眉頭一挑:「那當然是正事要緊了。」

風漣蹙了蹙眉,「浪蕩之人的正事便是風月之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白九被他一噎,「你……」

閔然插嘴道:「行了,兩位都是我閣的貴客,切莫傷了和氣。」

風漣也見好就收,將鶏絲粥端給白九,「昨夜不是想吃麽?」

白九舉著受傷的手,習慣性撒嬌著說:「那你喂我?」又突然想到那不穩定的好感度,忙說:「我自己來吧。」

風漣端著碗的手一頓,「你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別動了,我喂你。」說罷視綫從她的酒窩上掠過。

一旁的閔然退後些笑著說:「那我先走了。」

「等等,」白九急著叫住了他,「蘇之恒在哪兒,我過會兒去找他。」

風漣舀了粥,拿著勺子塞進白九的嘴裏,「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你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嚴重嗎?還不先休息好了?」

他可沒忘記白九來這是要找蘇之恒做什麽的,雖說蘇之恒現在……但他莫名的就是不想讓兩人這麽快見麵。

白九砸吧著嘴,指了指閔然,笑著說:「閔閣主說了無礙的。」

風漣瞥了閔然一眼,對別的男子笑得倒是開心,他眼神中透著一絲戾氣。

閔然頓時一楞,這絕色公子怎麽眼神如此狠辣。

風漣又對著白九冷冷一笑:「若是不好好休養,恐怕是要留疤痕的。」

聽到這話白九笑容僵在臉上,趕忙問閔然:「閔閣主祛疤膏有沒有啊!?」

閔然笑著回答:「青大夫有留下些,效果很好。」

白九這才呼出一口氣,「那就好,蘇之恒那邊還煩請閔閣主幫忙聯繫。」

風漣冷聲說道:「就這麽迫不及待麽?」

女人白了他一眼,「與你何幹呐。」

風漣將勺子摔進碗裏,「若不是白九姑娘昨日爲救我而受傷,我哪有閑情逸致管你?既然你還有心思想別的,那這粥你便自己喝吧。」

白九揶揄道:「玉郎,你不是吃醋了吧?」

風漣抬起頭看著她,蹙了蹙眉,「不知所謂,我早有意中人,他是天上的月,你是地上的泥,你說我醋?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了。」

「嘖,行行行,我就是一灘爛泥行了吧?」

「知道就好。」說完風漣斂了斂衣袖,轉身就走。

「哎……」氣性還真大,不過恢復原樣的風漣才讓她覺得踏實。

閔然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有些擔憂地問:「這可如何是好?」

白九卻聳聳肩:「我知道他的意中人是誰啊,他們可般配了。」這是cp粉應有的覺悟。

閔然卻有些詫異,昨晚明明風漣一直守在白九床前,那份擔憂不似作假,怎麽兩人竟然不是一雙嗎?

「閣中幷無其他女子,白九姑娘若是要人服侍得去外頭尋。」

「不必了。」白九端著碗喝起來,她也沒這麽弱,當年被母親打得渾身是傷不也一樣扛過來了。

隻是看到風漣潛意識裏想要依賴一下,到底是異世遇見的第一個人,難免對著他矯情些。

白九嘆口氣,這是病得治,不然容易讓他誤解了去。

「蘇之恒的確在藏花閣,不知姑娘找他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