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斷腸崖上遇豺狼(1 / 1)

我自橫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不過旭日並未東升,相反,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正漫過他的身軀往下流,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在意,他慶幸的是:自己竟然還活著!“巨石上斷腸果混吃半日必亡,難道有假?”正在納悶之時,我自橫突然一驚,自己雙手仿佛格外麻木,身體也有些僵硬,有風呼呼從腳底吹過。此時,他想努力掙紮,雙腳不停地亂蹬,但都無濟於事,這一回神,睜眼向下一憋,讓他驚出一聲冷汗,自己分明已被人懸吊於斷腸崖上,腳下便是萬丈深淵。“救命啊!救救我!快來人啊!”他的喊叫聲,響徹在半空中,間或有回聲傳來,但都被大雨澆滅了。“哈哈,啊哈哈……”就在他萬念俱灰之際,崖上突然傳出幾聲陰險得意的笑和聲。“小子,沒想到吧,今日落在我等手中,也算老天有眼啊,哈哈,李郎中,你說對不對?”“張員外,你說的對啊,今日我們終於可以出了這口惡氣!”“要不是李郎中您妙手回春,解了斷腸果的毒,就便宜這小子白白死了。”“不能讓他死的那麼便宜!”“對,咱們要折磨死他,先吊他一時三刻,將死之時,再砍斷繩索不遲!”“聽說斷腸崖下就是黃花溝,那溝中樹木參天,常有毒蛇、大蟲出沒,到是便宜了母大蟲了!”“哈哈”“哈哈,好主意!”……聽著二人的對話,我自橫明白了,自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栽到了仇人手裏。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員外和李郎中。是什麼樣的仇,要置我自橫於死地呢?本來調戲張員外家的三等奴婢和偷看李郎中夫人洗澡,雖有違倫理,但畢竟不是大罪,罪不至死。但誰成想,這其中大有緣由。原來張員外家的三等奴婢,名叫小翠,頗有幾分姿色,且有一雙饅頭乳。小翠早就與張員外有一腿,且已懷了張員外的骨肉,誰承想當日在城隍廟中突遭我自橫調戲,被摸了饅頭乳,一時受驚嚇過度,見紅小產了。膝下無子的張員外為此對我自橫恨得咬牙切齒,但隻因張員外與小翠是苟且之事,且其家中的母老虎並不知情,為了不將事情弄大,所以當日隻打了我自橫一頓,就放了他去。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張員外伺機報仇泄憤的心卻日盛。而李郎中家的夫人,名喚柳青,柳腰肥臀,走起路來風騷無比,在當地是出了名的美人。也怪我自橫色膽包天,當日在市集中偶遇柳青後,便下身一勃,直流哈喇子。隨後便尾隨至李郎中家,等到月上柳梢,聽見房中有了水聲,李郎中正和夫人嬉水親熱時,我自橫便手指蘸了唾沫,捅破窗戶紙,想一窺李夫人的胴體,誰知這一窺,不要緊,卻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原來李夫人竟也是男兒身。我自橫大吃一驚“啊”了一聲,下身軟成了麵條,轉身就逃。但這一“啊”,還是被李郎中發覺了,他一聲呼喊,家丁蜂擁,布下天羅地網,一盞茶茶功夫,我自橫便被抓了現行。我自橫雖然當時腸子都悔青了,感覺比吃了蒼蠅還難受,但還是吃了一頓暴打。好在後來他爹我不行苦苦哀求李郎中,磕頭作揖送銀子,李郎中這才放了我自橫,但又怕我自橫隨時捅出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時刻提防著我自橫刀向天,想隨時結果了他,以防後患。說來也是無巧不成書,當日,我自橫知曉自己吃了斷腸果必死無疑,昏過去後。張員外拜訪故交一路閑遊,正好在郭屋山中遇上了采藥的李郎中,二人於是結伴同行,行至斷腸崖,便發現了昏死的我自橫。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二人飛奔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發現打了半天我自橫毫無反應,這時李郎中經過細端詳、診脈,才發現我自橫中了斷腸果的毒,張員外正想拍手叫好,誰知李郎中咬牙切齒道:“不能讓他死的這般容易,我先救活了他,咱們再折磨死他!”說畢,拿出采到的續腸草,用石頭砸碎,拌成泥狀,掰開我自橫的兩片嘴,強行喂了進去,不等我自橫蘇醒,二人便上下其手,結草繩,把我自橫綁了個結實,間隙,李郎中還故意用腳狠踢了我自橫的襠部,隨後,二人又將我自橫拖至斷腸崖邊,懸吊在半空之中。“哈哈哈!”聽見張員外和李郎中響徹山穀的奸笑聲,我自橫此時已是萬念俱灰,隻求速死。他不恨這二人的狠心,隻恨自己過往的輕狂和好色,想著自己即將暴死,留下年邁苦命的爹娘,不禁潸然淚下,哭出聲來。“哭已經晚了!”“小子,見鬼去吧!”張員外和李郎中卑鄙的言語,如石子一樣,一顆一顆重重地打在我自橫的心上。中午時分,雨後初霽,終於可以上路了。這時張員外和李郎中便解開綁在我自橫頭頂的繩索。我自橫慘叫一聲,墜入了萬丈深淵……聽見我自橫的慘叫聲,親眼看見自己的大仇人掉下斷腸崖,張員外和李郎中無比愜意,二人久積的心病也一掃而空,兩人擊掌相慶,奸笑連聲,回家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