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人露出一副‘被你們逼得’,是咬了咬牙,壓低了聲隻透露出一句:“你們別看咱們這位探花郎今日風光,其實——其實他做不了官的……”
“怎會?”有人徹底不信了,覺得此人是不知哪裏聽來的八卦,這會亂傳,說:“歷來一甲前三,那都是進翰林的,以後步步高升,那都是做大官的。”
“對啊,齊探花聽你剛才說的,家裏是貧寒了些,沒那些祖蔭庇護厚重,可探花郎啊,不說進翰林,做個旁的官那也是沒問題的。”
可不是嘛,這人定是不懂胡亂瞎說一通。
現如今翰林裏,要麽就是祖上有功,世家貴族後代不必科考,直接蒙祖蔭,進去了佔了位置,要麽嘛就是真材實料的考進去。
卻沒有說,考中了卻當不了官的道理——至於有沒有考生考中了自己不想做官,這更是不可能,沒人會信的,十年寒窗苦讀,辛辛苦苦科舉,難不成是白忙活來了?
“你們不信便不信吧,我說的是實話。”說話人也急了,像是脫口而出說:“齊探花也倔,死了書童,連帶著雙親祖父全沒了,冤沒處申——”
是後知後覺捂著口,忙說:“不聊了不聊了,走了走了。”當即溜了。
留下滿茶樓的人都懵住了,有人回味剛才那人說的話,不知內情卻浮想聯翩——
“齊探花的書童難不成是被人害死的?”
“可書童死了,跟他做官又有什麽幹係?”
“莫不是哪家權貴害死了人……”喲,這話不敢再說下去了,沒影的事。
打馬遊街是一遭,齊少扉靠著臉吸引了民間百姓對他的好奇,話題度很是高,尤其過年,大家會都閑著,說話磕牙閑聊,加上盛都最熱的事,是老少都能聊兩句。
以後這些文曲星做了官那就不好多說了,可現在還沒做官,又是打馬遊街熱熱鬧鬧就是讓人說的,說相貌、年歲,說籍貫、成績,說是否娶妻——自然都娶了。
在種種話題下,那探花郎齊少扉確實是五邊形戰士,什麽話題都有討論度的,都很傳奇的,紮著堆閑聊。
而瓊樓宴上。
現如今是過年,盛都百官都放假中,來赴宴湊熱鬧的去了個七七八八——這也是有門檻的,最低那都七品官,再低就去不得了。
官階低的那是吹捧人去了,官位太高的,往年慣例是不去的——一二品大員去了,怕底下人緊張拘束,玩鬧不起來。
所以一般都是四五品的多,四品官在其中那都是頭頭了。
今年意外了——
“溫大人都去了。”
“溫尚書也在嗎?”
瓊樓門口候著的馬車,七品小官聽到家中小廝來報信,當即是滿麵的喜色,“沒來錯沒來錯,我整整衣冠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