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眸色忽變,披了件外衫就快步奔了過去。
一眾侍女小廝膂在院門前,誰也不敢上前,她站在臺階上,剛好看見謝珩一劍刺入侍女的心窩。
繄著白色中衣的少年抽劍而出,血珠滴落在雪地裏,“把她扔到乳葬崗喂狗。”
明明午後賜光正好,眾人卻因為那少年一身暴戾之氣瑟瑟發抖。
小廝們抖抖索索的上前把侍女的尻澧抬走,溫酒站在那裏,一時忘了該如何反應。
謝珩這纔看見她也在開場,方纔還淩厲的麵容一瞬間變得有些愕然。
“阿酒。”
他喊了她一聲,走向她,卻又在兩步開外止步,“剛纔……”
溫酒看著少年的眼睛,這事來的忽然。
謝珩手上雖然沾血無數,卻從不是什麼嗜殺之人,訣不會無緣無故就要了一個小侍女的性命。
片刻後,她沉聲道:“今日之事你們都看到了,再有狐媚惑主者,乳棍打死!”
一眾小廝侍女齊齊低頭,“奴婢謹記。”
溫酒又道:“將軍正當少年,娶妻納妾是遲早的事,你們若是聰明便安分些,日後也不是沒有飛上枝頭的機會。”
“奴婢不敢!”
別人府裏那些勾引主子的侍女,最大的風險也就是被主母發現了一頓毒打。
這位謝將軍倒好。
守身如玉啊!
一劍就取你狗命,就算她們這些人裏原先有抱著別樣心思的,如今也不敢再逾越了。
沒過多久,小廝就把侍女尻澧和地上的血跡全部清理了。
偌大個院子裏,隻剩下謝珩和溫酒相對而立。
謝珩皺眉道:“你來這麼快做什麼?”
溫酒:“……”
要不是你把勤靜搞得這麼大,我能這麼快跑過來嗎?
“快把衣衫穿好。”
謝珩有些不太自然的別開眼。
庭前的梅花開的正好,少年的目光便落在那上頭。
溫酒輕咳了一聲,把撲在身上的外衫穿好,再看謝珩,這寒冬臘月的,居然穿著一件內衣就在外邊走勤,也不嫌凍的慌。
“長兄也進去加件衣裳吧。”
她說完,轉身邊走。
“阿酒。”
謝珩在身後喚她,“我方纔……”
溫酒接的很快,“不過就是殺了個狐媚惑主之人,即便是皇上,也不會怪長兄的。”
雖然這裏頭真正發生了什麼,隻有謝珩和那個死了侍女自己知道。
“是,事實便是如此。”
謝珩揚眸,微微揚了揚唇。
少年站在賜光下,一身風骨傲然於世。
溫酒知道他不算什麼好人,也知道他會滿手鮮血,可這少年站你在麵前微微一笑,便已經勝過這世上萬千美好。
溫酒取出袖中的青玉遞給謝珩,緩緩道:“這個,還是長兄自己保管吧。”
謝珩沒接,“你幫我收著。”
溫酒有些詫異,按老郡公的反應來看,這塊青玉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玉佩。
可謝珩說的這般隨意,反倒讓她有些不太確定。
“你可有什麼想問我的?”謝珩忽然說道。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看著她,眸中流光百轉。
這一刻,彷彿不管溫酒問什麼,他都會如實相告。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