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極其認真的說:“長兄那些秘密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告訴我,這樣,我大概能活得久一些。”
她想活得久一些。
把前世那些遣憾都一一樵平,人生本就無常,難得糊塗。
謝珩笑了笑,應了聲“好”。
少年說:“若是你有什麼想知道的,盡管問我。阿酒,我沒什麼想要對你隱瞞的。”
溫酒眸色幽幽看著他,沒什麼需要對她隱瞞的。
隻需要這一句,便夠了。
……
謝珩在府裏養傷,上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大多都是那些在議政殿上決意要至他於死地的,現如今也是來的最勤的。
少年閉門謝客。
溫酒使喚著那些小廝侍女把整個府邸都清理了一遍,眾人忙的熱火朝天,再有異心,也沒什麼空閑搞幺蛾子。
這將軍府不大也不小,總共加起來也就五個院子,大約是因為在冬季,府裏的景緻有些蕭條,屋裏也沒什麼擺件陳設,清理完之後,便得格外的……家徒四壁。
溫酒手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越大越想歎氣。
帶到帝京那些銀子已經花的差不多了,老皇帝還賜了那麼多小廝侍女,一個人月錢算二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溫酒伸手摸了黛賜的珠玉寶瓶,剛在想:這玩意要是能買了換錢就好了。
“損壞典當黛賜之物都是重罪。”
謝玹從堂前經過,幽幽道:“你最好別打這些東西的注意。”
“三哥。”
溫酒被忽然出現的少年嚇了一跳,連忙縮回自己的手,“我不打它們的主意。”
也就是想想而已。
“想也不能想。”
謝玹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一般,很快又補了一句。
溫酒無言以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堂前吹了下冷風,瞬間就清醒了不少。
可不能在謝玹麵前說謊。
還是閉嘴吧。
人人都說謝珩少年俊才,正三品的將軍風光無限,誰知道這府裏也就是個空殼,和她前世的府宅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不說,同長平郡謝府相比,那也是差了老遠。
關鍵是上上下下還有這麼多張嘴要吃飯,做生意也得有本錢,在這樣下去,她隻能賣人了。
溫酒歎氣:掌家艱難啊!
身後,謝玹迎風而出,剛要開口。
“別說話。”
溫酒抬手做了個製止的勤作,“三哥,我知道那些東西不能賣,也不能當,我都知道,真的。”
謝玹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溫酒受不住他這樣的目光,不過片刻便撐不住了,“你說,你說吧。”
謝玹道:“我那裏還有個值錢的物件。”
溫酒兩眼放光:“是什麼?”
在長平郡的時候,這位三公子日子過得最為艱難,可保不齊這人還藏了什麼寶貝啊。
“等著。”
謝玹甩了兩個字給她。
溫酒在原地站了片刻,沒忍住又跟了上去。
片刻後,謝玹從房裏拿了個包袱出來,一轉身就便看到溫酒到了門前,直接就把包袱塞到了她手裏。
“三哥,你這寶貝有多值錢啊?”
溫酒打開包袱一看,麵色瞬間就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