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上方的手指柔軟細嫩,燕秦下意識地收緊了下頜,垂在身旁的手指收緊。

在燕家,每個人也是把他當野狗看,輕視鄙夷是常有的事,但那種侮辱和眼前少年給予的又有些不同,被人企圖如犬般馴服,是比被當野犬厭棄還要難以忍受的事。

藺家比燕家權勢更甚,他暫時惹不起,要忍耐,燕秦如是告誡自己。

“烏雲走了,他是替代品,他過的不能比烏雲差,明白嗎?”

藺綏看著房子裏的傭人,笑吟吟地吩咐。

傭人們連連點頭,一個個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哪裏表現的不好就被小少爺直接辭退。

燕秦神色淡漠地看著地板,藏在身側握成拳的手背青筋凸起。

係統又在腦海裏破口大罵,藺綏不緊不慢地回答說:【烏雲壽終正寢前,它每天吃的可都是新鮮空運來的肉和奶,還有專門的醫生負責看護,在家裏的地位不亞於小少爺,是小主子。】

【我給燕秦比烏雲更好的待遇,你還有什麽不滿的,我這叫對他不好嗎?】

係統一時語塞,然後說:【你這是侮辱他!踐踏他的人格!】

【你是要我直接把他捧到手心?不能崩人設不是你要求的嗎?】

藺綏眼裏閃爍著不明的光,似乎是想到了極為有趣的事,說:【想要不崩人設把他捧在手裏裏也不是不行,把他變成我床上的再合適不過了,正好我欣賞他的器……】

係統:【閉嘴!!!】

係統炸毛道:【你不許再爬上他的床!】

藺綏糾正道:【是我讓他爬我床。】

而後藺綏就沒說話了,因為係統玩不起,又開始電他了。

燕秦感覺到了藺綏的氣場沉寂,下意識地抬頭看他,撞進了小少爺的視線裏。

小少爺似乎在忍著什麽痛苦,麵無血色,那雙殷紅的唇也透著蒼白。

他的眼眸陰鬱,像是藏匿快要掙紮破土而出的怪物,他直勾勾地盯著他,瘋狂又壓抑。

那是種很莫名的感受,燕秦垂下眼睛避開了他的眼神,有些神經顫栗心口發燙,十分怪異。

燕秦推測藺綏可能有什麽偏頭痛之類的疾病,或許這是他喜怒無常的原因之一,也許在下一刻他就會莫名發怒。

不過有些出乎他意料的,藺綏什麽也沒做。

他隻是用那種眼神看了他好一會兒,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杯子和茶幾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不遠處低著頭的傭人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輕顫了一下。

等到疼痛過去,藺綏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