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至於讓大漢的中興中斷,但是還是會讓邊郡的百姓受苦,讓出征的將士受累。
劉賀很想要阻止這次出征。
可想法是好的,但是他卻不能那麼辦,一旦插手軍權,劉賀就會被霍光給盯上。
……
趙充國是大漢軍中的老將,一切布置都十分妥當。
他已經將大致的進兵方略擬定了出來,今日放在這小朝議上說,更多的隻是上報而已。
軍方的事情,其他朝臣能參與的並不多,如果非說有誰與之相關,那就是大司農田延年了——他要為出征的漢軍準備一部分的糧草,剩下的一部分則由邊郡負責籌措。
這十幾年來,大漢修生養息,也攢下了不少的糧草,所以這倒不是一個難題。
趙充國把進兵方略大致說了一遍之後,就看向了霍光,而霍光又看向了劉賀。
“對於這出征一事,陛下有何詔令嗎?”
“朕倒是想要學高祖帶兵親征,去看看塞北風光,但是實在是對行軍作戰之事一竅不通,更是手無縛雞之力,所以有仲父和趙將軍謀劃,有其餘各位將軍領兵出征,朕沒有旁的話要說了。”劉賀這說的都是真話,臉上沒有一絲的做作。
霍光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滿意,而趙充國也坐在榻上,也未作太多的表示。
“不過……”劉賀用猶豫的語氣試探地說道,“仲父,朕有一事想說,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陛下乃大漢天子,在這宣室裏,可以暢所欲言。”
霍光的回答不自覺地帶著跋扈,這份跋扈比孝昭皇帝在時更甚了一分。
但是他自己缺額沒有發現,自然也沒有發現朝堂的不同角落裏,投來了不滿的目光。
“雖然在行軍打仗的事情上,朕幫不上什麼忙,但朕還是想為出征的將士做些事情。”
連同霍光在內,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劉賀。
今天的朝議很順利,不知道這天子此時要說什麼,會不會又是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霍光雖然對天子的觀感越來越好,但是始終還是有一份戒心的。
尤其是涉及軍中的事務,就更為敏感了。
“昌邑邸在數月之前燒毀了,前幾日,少府樂成與朕說過,想要替朕重修昌邑邸。”
“但是,修那昌邑邸所費不菲,所以朕決定暫時不修了,計劃重修昌邑邸的錢就全部拿出來,賞賜給出征的將士。”
原來陛下隻是要賞賜出征的將士,這倒是一件尋常的事情,霍光心中安定了下去。
但是,其他人對天子做出這個決定,有些意外。
畢竟,在他們心中,天子是一個言行無狀、貪玩成性的人啊。
趙充國仍然不動聲色,但是看向天子的眼神多了一絲微乎其微的敬意。
這天子還是有一些天子模樣的。
“樂卿,如果不修昌邑邸,少府可以省下多少錢?”
“約二百萬錢上下。”樂成連忙答道,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尋常的一座富戶巨室的宅子,所費不過百萬錢。
昌邑邸隻是重修,用不了那麼多錢,但是樂成為了拍天子的馬屁,所有打算在重修的時候都選用最好的木料。
沒想到天子竟然要用這筆錢來賞賜出征的將士。
這樣一來,自己拍馬屁的行為就顯得格外不合時宜。
樂成的臉上有一些發燙。
“二百萬錢,落到每個將士的頭上才一百多錢,隻能買一條剛剛生下來的羊羔罷了,實在太少了一些,用來做賞賜有礙觀瞻。”劉賀略有不滿地說道。
“樂卿,朕沒有記錯的話,這少府裏的錢財,朕是可以隨意支配的吧?”劉賀一本正經地問道。
“這……這是自然。”
“那好,朕還要再多賞賜一些。”劉賀說得頗為有底氣,這底氣是少府裏那殷實的家底帶給他的。
朕既然有錢,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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