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當儒生撞上了羽林郎(求訂閱)
“昨日,縣官下來詔令,給孝武皇帝上廟號,然數年之前的鹽鐵會議中,孝武皇帝的功過是非早已經有了定論,不應給孝武皇帝上廟號,這是民心所向,所以縣官下的詔令乃是亂詔,不應被遵。”
“更何況,在朝堂之上,還將十幾個敢於直言的賢良文學下到了詔獄當中,更是曠古未有。”
“今日拿了夏侯勝,明日就會拿你我等人,豈不是人人自危?”
“縣官新登帝位,無理政經驗,犯下此錯,無可指責,但我等乃長安城的有識之士,理應為民請命,向君進諫。”
“夏侯勝下獄之日,長安連下了數日暴雨,亙古未有,乃上天降下來的大凶之兆,乃是對縣官的預示!”
“如果我等不進諫,那大漢定將大禍臨頭!”
“諸公說一說,我等該不該去北闕抗詔?”
夏侯建等這一天,不知道是等了多久,剛才說的這番話,更是他這幾日來,滿頭苦思想出來的。
這一句一句不管是拆開來看,還是合起來聽,都頗具挑動性。
立刻就說得四麵的這些儒生一個個都群情激奮起來,似乎亭卒已經將他們的宅院給查抄了似的。
但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夏侯建左一個民心,右一個天意。
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民心和天意的代言人。
但是他們卻沒有想過,自己真的能代表民心,代表天意嗎?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不與販夫走卒相見,何談民心,何談天意?
不為君上謀劃,不參與朝堂之事,五穀不分,四體不健,和談民心,何談天意?
但是,很多人是不會想到這點的。
片刻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一聲喊聲。
“去北闕,抗詔令!”
“去北闕,抗詔令!”
……
在還冷清的長安城裏,這群情激奮的喊聲格外清晰,驚動了周圍一些宅院裏的住戶。
他們打開自己的院門,看了一眼這些聚在一起的奇怪的人之後,匆匆就把門給關上了。
“走!”
夏侯建一聲令下,這百十號人就朝著北闕下的空場湧了過去。
……
北闕之下,霍禹騎在自己的那匹高頭大馬上,全身著甲,氣勢洶洶。
因為天氣炎熱,他已經汗流浹背了,但是任然坐在馬上把腰挺得筆直。
在他的身後,也就是雙闕之間,是分隊而站的一千名羽林郎。
他們一什一什地排著,猶如一塊塊黑而硬的地磚。
今日,羽林郎沒有騎馬,但是旗甲鮮明,和出征開戰前的情形並無二致。
羽林郎實際應該稱為羽林騎,但是因為屬於郎官,所以又被稱為羽林郎。
太初元年,孝武皇帝下詔建立了建章營騎,後來就更名為羽林騎,取“為國羽翼,如林之盛”的含義。
除了建營更早的期門郎之外,羽林郎就是漢軍當中最精銳的部隊了。
羽林騎的兵員全部都來自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等六郡的良家子弟,不僅品行中正,忠勇雙全,而且也頗有學識。
很多重要的朝臣都是從羽林郎中拔擢出去的,衛將軍、冠軍侯,都曾經是羽林郎。
硬要說學識,恐怕很多儒生都比不上羽林郎裏的郎衛們。
讀經沒有錯,但是把經書上的話當做唯一的標準,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些羽林郎是昨日調來,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北闕之下,都會布置一千羽林郎。
除了霍禹之外,其餘的羽林郎多數時間都呆在營房之中,對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但是他們不會多問什麼。
既然中郎將手中有虎符和天子的璽書,那麼他們隻要聽令就可以了。
……
在未央宮辰時的鍾聲敲響的時候,霍禹在北麵看到了一群人影,亂糟糟的,似乎還在叫嚷著什麼。
霍禹殘忍地笑了一下,將兩個親衛叫道了身邊。
“去稟告光祿勳,將此間的情況告訴他,就說有人來北闕鬧事了。”
“唯!”
“另外,傳令,整隊!”
“唯!”
……
夏侯建帶人闖進北闕的時候,太陽恰好也出來了。原本吵吵嚷嚷的儒生,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不是被太陽照到了眼睛,而是看到了像一堵牆一樣,排在雙闕下的羽林郎。
麵對羽林郎的壓迫感,不是每個人都能抵擋的。
在這殺氣麵前,夏侯建身後那些亂七八糟的儒生,頓時就亂了起來。
有一些膽子小的,已經悄悄地往回跑了。
原來好群情激奮的隊伍,氣勢在刹那之間就弱了許多。
“是羽林郎!”有人喊了一聲。
這一聲喊叫當中,有一絲慌亂,這慌亂迅速地向周圍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