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判斷的路徑錯誤了,但是卻又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那我等還是應該將信送給縣官?”關二試著問道。
“全聽關二哥安排!”
“可關口是我等根本就進不了宮。”關二說道。
“那就交到隨便什麼府衙去,他們自然會交給縣官的。”張三急迫地說道。
“不妥,莫忘了王使君……”關二沒有把話說完。
“這如何是好?”張三有些驚慌。
他們意識到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否則王使君就不會死得那麼慘了。
看來此事隱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直接送到府衙去,恐怕是會出大亂子的。
沉思片刻之後,關二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有了,那我等就將此物交到戴使君的手上去,他是縣官最信任的使君,定然不會有誤的!
“關二哥好主意!”
兩個人想好了這個法子,心裏是一陣輕鬆,不約而同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用力地碰了之後,一飲而盡。
這兩個大字都不識一個的老漆工,憑借著內心最基本的善意和道德做出了決定。
他們不會意識到,自己將會是攪亂朝堂這攤死水的棍子。
半個時辰之後,戴宗如同往常一樣,來到了鹹亨酒肆。
甫一進門,戴宗就發現來開門的關二和遠遠立著的張三,兩人的臉上似乎有一些猶豫。
坐定之後,看到二人臉上的猶豫已經變成了慌張。
“這今日,肆中可有什麼特別的人來過?”戴宗問道。
關二木然地搖了搖頭。
“那長安城裏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情?”
張三也木然地搖了搖頭。
“可有官差來問過那些童謠的事情。”
有些失魂落魄的關二和張三先是木然地搖頭,但是似乎回憶了過來,接著就又立刻跟著點了點頭。
“幾日之前,京兆尹派來的使君來問過此事,但是我等什麼都沒有說,似乎他們也並不熱心,想必已經沒有再追查下去了。”
戴宗聽完就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在預料之中。
那些童謠如今已經形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態勢了——這句話是天子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戴宗覺得頗為精妙。
看著關二和張三緊張的樣子,戴宗猜到對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昌邑人很質樸,都不擅長說謊。
“兩位,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不如說出來,更暢快一些,你們知道縣官的脾氣,說錯了不要緊,騙他最要緊。”
戴宗不帶起伏的話,讓兩個老漆匠的臉頓時就白了。
又猶豫了一番之後,兩人終於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顛三倒四地說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勉勉強強地說到了正題,戴宗很快就聽出來他們口中所說的“王使君”正是死掉的王獻,胸腔裏的心跳是越來越快,但是兩人還未說完,所以隻能耐著性子往下聽。
“今日我們才知道,給我們東西的那個王使君,前幾日被人給……”
聽到此處,戴宗的瞳孔猛然地收縮,他再也等不了了,“謔”地一聲就站了起來,激動地問道:“那東西在何處?”
關二顫抖著從案下拿出了那個小號的傳信筒,交給了戴宗。
戴宗一把就“搶”了過來,拿在手上細細地觀察,印泥完好無損,蓋著王獻的姓名私印,想來是真的。
他很想立刻動手拆開,看看到底是什麼。
可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這是王獻給天子的,自己不能拆,要不然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就說不清楚了。
得立刻進宮,將此事稟告給天子。
“此事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否則可能會惹來殺身的禍事,就算是親朋友好,亦不能提,可能記得住!?”
此話說得嚴肅,關二和張三自然知道其中的要緊,連忙點頭答應。
戴宗不敢再做任何的停留,走出門外,一躍上馬,驅馳著這坐騎朝著未央宮衝去。
剩下4k一口氣發出來算了,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