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朕要打死你,仲父來也救不了!(求訂閱)
片刻之後,戴宗就帶著幾個昌邑郎來到了院中,站在了田延年的身後。
“陛下、陛下饒命啊!”
“你所犯的乃是欺君之罪,朕沒有讓你族滅,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還想讓朕如何饒你的命呢?”劉賀笑道。
“來人,打!”劉賀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
“諾!”
任憑這田延年如何呼號也不管用了,那四個昌邑郎沒有片刻的手軟,三下五除二就將田延年腰間的銀印青綬剝了下來,呈交給了戴宗。
再接著,他們更是把田延年強行按倒在了地上。
此時,這田延年就如同一隻待宰的肥羊一般,隻能徒勞地在地上掙紮。
突然遭到橫禍的田延年哪裏還有一點九卿的某樣,嘴裏一直發出不似人語的哀求嚎叫聲。
此刻,少府正堂前的屋簷下,丙吉正背手而立,他的身邊則擺著五張幾案。
“陛下,微、微臣這條命哪裏經得住這樣的打,懇求陛下饒了微臣一條命吧。”田延年齜牙咧嘴地說道。
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絕不會玩那些“杠頭著地”的把戲,這讓田延年吃盡了苦頭。
許廣漢不知道如何應對,隻能皺著一張沒有胡須的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自己隻要派人去給大將軍送信,大將軍能夠救下自己——至少也可以先讓後麵的那位離開此處。
許夫人看他這般滑稽的樣子,不覺也“嗤笑”了出來。
這和劉賀來的那個時代的法律截然不同。
那幾輛車也不作停留,又敲鑼打鼓地離開了,似乎要往下一條閭巷趕去。
“諾!”一字勝過千言萬語。
許夫人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反倒讓許廣漢有些糊塗了——她平日不是最討厭這劉病已的嗎,如今為何如此上心?
“莫要這樣看我,以前那豎子和平君無名無分,我當然要看得緊些,免得鬧出什麼笑話來。”
今日過後,天子的“惡名”恐怕就要傳出去了。
“夫人在此等候,我去看看發生了何事,人太閑雜,你就莫要過去了。”
暴室令許廣漢輕輕地推開了門,他這是準備去上衙,可腳還沒有邁過門檻,許廣漢的夫人馮氏就在身後叫住了他。
否則幾年之前,霍光也不可能讓他擔任大將軍長史。
……
田延年原本還在半真半假地呻吟,猛地聽到天子這句話,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果然,能隨意地使用暴力,會讓人感到舒暢和快樂。
卯時之前,在天子車仗離開未央宮的時候,一早就在少府候著的丙吉,立刻就將少府裏的三十多名謁者詔到了堂下。
“嗯?找他作甚?”許廣漢不解地問道。
“找他作甚?當然是找他問問那個豎子劉病己去了何處!”許夫人又有一些惱怒了。
劉賀自然看到了眾人的表情,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些謁者各自都有要去的目的地,這是昨夜就已經提前和他們交代過的。
得到這個保證,許夫人總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放過了許廣漢。
“嗯,你快去快回。”
胸中擠壓了許多天的怨氣,頓時就消散了許多。
如今,是霍光先在暗處公權私用,用“罷衙”的方式威逼天子。
劉賀看了一眼田延年受刑的腰臀,已經隱隱約約地滲出了血。
此刻,天子就坐在他的身後,而他卻又看不到天子。
當劉賀“暴打”田延年的時候,暫領尚書事的丙吉也開始動手了。
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剛開始打的時候,田延年還能跟著號叫幾聲,但是此時那呼喊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
車隊前後的軺車上有鑼鼓,中間的安車上則是幾個嗓門極大的屬官——他們都是丙吉特意挑出來的。
他料定寺裏的屬官吏員沒有得到自己的命令,是一定不敢回來的。
接著,這些謁者逐個走到屋簷之下,沉默中將詔令領到了各自的手中。
天子的這句話就如同一道亮光,讓身處黑霧之中的田延年突然看到了一線生機。
“如今這天變涼了,你晚上莫要喝太多酒,要是喝垮了身體,還是拖累我們娘兒倆!”
許夫人雖然潑辣能幹,但是說到底是一個女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一些慌亂。
他看著田延年白得像紙的臉,非常滿意。
劉賀身為天子,不用一下自己的特殊權力,又怎麼算得上是公平呢?
而且,這田延年本就犯了欺君大罪,也著實該打。
“可、可是寺裏的屬官……”
“田卿,要怨就怨你自己做錯了事情,不要怨朕,也不要怨仲父。”
“陛、陛下聖明。”田延年一邊“嘶嘶”地吸著氣,一邊扭曲著臉恭維道。
劉賀朝田延年走近了一步,與他隻有一步之遠,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立刻開衙行事,朕還能饒你一命,敢有任何拖延,當場打死無論。”
讓天下知道朕也敢殺人,不是一件壞事。
“微、微臣知罪了。”田延年哪裏敢說一個不字呢。
但是她隻能等在原地,墊著腳四處張望,想要找到自家夫君的身影。
頓時,寒冷的秋意都遠遠地退散了。
院中的卒役一個個更是目瞪口呆,就連那些羽林郎都有些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