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異樣,劉賀在很久以前也曾經體會過——如同將熟未熟的桑葚,酸甜相間,卻又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
劉賀將自己的左手抬了起來,借著花廳裏的燈光仔細地看了看。
上麵明明什麼都沒有,但他卻覺得有一些細膩的情愫在上麵流動。
想起霍成君那一刻的嬌羞,劉賀的緊張更多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劉賀讓自己的心潮稍稍平靜了下來,才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正在發呆的霍成君被天子的到來嚇了一跳,手中那把剪刀落在了案上,發出“哐當”一聲響。她顧不得去剪,就連忙就站了起來,倉促著準備行禮。
“罷了,這裏沒有外人,你我之間的那些虛禮就免了吧。”劉賀有些結巴地說道。
“諾。”霍成君低頭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劉賀走了過去,將案上的那把剪刀拾了起來。
這剪刀的工藝很精巧,做成了鶴嘴的模樣,用來剪燈草正合適。
“來,坐在我的對麵。”劉賀說完就先坐了下來。
霍成君慢慢地坐在了天子的對麵,也許是太緊張,她的雙手在來回在扯著自己的衣袖。
“你不必緊張,要不然讓我一道緊張了。”劉賀笑道。
劉賀這句話倒是起了一些作用,霍成君終於是抬起頭來。
那一雙秀麗的眼睛,似乎有一些好奇又有一些羞澀地看著天子。
霍成君本就不是一個扭捏的女子,想到了這處細節,那緊張和不安又消散了許多,而那一份含苞未放的俏麗也因此變得更加耀眼了一些。
“在大漢東邊的海外,有一個倭國,伱以前可聽說過?”劉賀問道。
“我未曾聽過。”霍成君有些好奇地問。
“這倭國的人生得極矮,行為舉止比蠻夷不如,色厲內荏,最是不懂禮……”
接著,劉賀就對霍成君說著倭國的事情,提到那裏有一山名曰富士,有一花名曰櫻花,有一禮名曰剖腹……
劉賀所說的這些事情都是霍成君從未聽過的,她漸漸就被吸引住了,越聽越入迷,不由自主地就向天子靠近。
“但是倒也有一點好,那就是在這倭國當中,男女的婚配是不用媒妁之言的,均由自己決定。”劉賀半真半假地編造道。
“這樣一來,豈不是太過孟浪了?”霍成君驚呼道。
“孟浪雖然是孟浪,但是卻能相互挑到自己中意的人,也是一件美事。”
“如此說來,這倒也是。”
霍成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想到天子已經在給她“挖坑”了。
“那你可知在這倭國,男子是如何向女子表達愛慕之情的?”劉賀笑著問道。
“我又沒有見過這倭國的人,如何能知道?”霍成君嗔怪道。
“那倭國的男子看上中意的女子之後,不敢直截了當地說,而且會說今夜月色甚美……其言下之意就是邀那女子一同賞月。”
“如此看來,這倭國人倒也還有幾分雅趣,隻不過……”霍成君皺著那兩道修眉,想了想才說道,“隻不過,為何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