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無比安靜。
“好!”
來的人不到十個人,分別是張安世、丙吉、劉德、魏相、蕭望之、王吉、韋玄成、黃霸和王式等。
“來了哪些人?”
“陛下,現在就用早膳嗎?”樊克走進來說道。
接著,劉賀就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將自己心中未來要做的許多事情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尤其是那些在昌邑宮當過“惡奴”的什長和伍長們,都大著膽子在天子的身後擠眉弄眼。
剛剛的婚儀,有沐浴更衣的一步,所以他們已經換下了隆重華麗的冠冕袍服,穿回了寢袍,稍顯輕鬆。
“太少,要博就博三個月的錢糧!”不敬搖頭道。
“張安世他們到哪裏了?”
“爹爹,今日你要去哪裏?”
“我誇自己的夫人好看,這恐怕沒有觸犯大漢律令吧,周公來了也責備不了我!”劉賀笑道。
劉賀在椒房殿前殿梳洗完之後,和樊克一起走到了院中。
群臣參拜;起,再拜;再起,三拜!
……
此時,椒房殿的火牆暖道熱力很足,讓隔得一丈遠的兩個年輕人都有些燥熱。
劉賀不停地說著,霍成君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還要插話問上幾句。
“那前殿裏可還有其他人?”
都是劉賀可以信任的人。
“前殿就是長安城裏最高的宮殿,站在那裏,可以一眼看到東城郭的外牆。”
而這一日,是皇後入宮的吉日。
“這大漢律令有上百上千條,夫君怎知道沒有觸犯?”霍成君俏皮地問道。
畢竟,天子總算是“成人”了。
眾人落座之後,又分別向天子敬賀,等一圈吉祥話說完,劉賀的早膳也匆匆吃完了。
剛剛,霍成君在家中與他們辭別時,霍光麵無表情,霍顯喜不自勝——都讓霍成君親近不起來。
霍成君的臉猛地一紅,低下了頭。
“群臣拜皇帝皇後!”
那時候,父親還很年輕,雖然已經是大將軍了,但還能時時見到他的笑臉。
“那就讓他們立刻進來吧,朕一邊與他們見麵一邊就把早膳吃了。”
……
但是不知道為何,劉賀卻覺得有一些冷清——少了一些香氣,少了一些溫柔。
“可!”兩人擊掌就定下了此事。
終於,在這看似沒有盡頭的僵持和對峙當中,劉賀最先敗下陣來了,他輕咳一聲,站了起來。
兩人的疲憊,竟然神奇地消退了下去。
他們甚至能聽到殿外奴婢們,來回行走的腳步聲,間或夾雜著細不可辨的幾句竊竊私語。
值守的昌邑郎們還沒有輪換,但是精神仍然非常飽滿,似乎沒有一丁點兒的疲憊。
前前後後整整折騰了一天,才算是告一段落。
不多時,劉賀回到了溫室殿。
……
這些禮儀不知所雲,許多隻是取了一個吉祥如意的諧音,但是那些大婢女官們莊嚴肅穆的模樣,與前朝的重臣並無二致。
當太陽從西邊落下去的時候,百官公卿才得以離開未央宮。
她雖然已經有一些疲憊,但今日之後,卻好像恢複了那副活潑靈動的模樣。
回憶起昨夜的種種情狀,劉賀心中有一些蕩漾。
今日來的這些朝臣中,王式的品秩最低,但是張安世等人,對他卻非常敬重,畢竟他曾經是天子的恩師。
大漢曆代先帝都有年號,而且還不隻一個,孝武皇帝前後就一共改了十一次年號。
身為臣子,張安世他們就算有一些怨氣和不滿,也隻能是忍著。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大漢帝國最高處的兩個人,但是實際上,卻也不過是少年與少女罷了。
“好。”
“那有一日,我也要陪爹爹一起去前殿,見一見天子!”
兩個站在椒房殿外的什長卻湊在了一起,竊竊私語。
理由倒是五花八門,總體而言,都是為了取一個吉祥的寓意。
“那你可敢與我打一個賭?”不敬抖了抖腰間的錢袋,發出一些五銖錢相互碰撞的好聽的聲音。
“哼,我就猜得出來,夫君又要開始孟浪了。”霍成君裝作生氣道。
白天,外人太多,所以他們也並未能感受到大婚的那份悸動。
劉賀對年號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但是當著眾人的麵仍然將此事交給王式,讓他帶著博士官們先議出幾個備選,再來商議。
卯初,皇後車仗、儀仗、鼓樂在昌邑郎的護送下,由劉德率領離開未央宮,一路鍾鼓齊鳴,抵達大將軍府外。
“夫君……你要去哪裏……”霍成君有些慵懶地問道,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劉賀的手。
相視一眼,交換了一下眼中的羞澀,就攜手而行,登上了玉階,一左一右在皇榻上坐了下來。
站在一邊的太常丞高聲喊道,將霍成君的思緒拉回到了當下。
改元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這隻是劉賀給眾人準備的一道開胃菜。
接下來要提的這些事情,才是今日的重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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