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朕就算在長安城大敗，也不會吊死在歪脖子樹上！（求訂閱）
範明友算得非常準，兩天之前，兩隊風塵仆仆的騎士同時抵達長安城北城郭的城門——橫門。
一隊騎士送的是梁延年給天子的信，另一隊送的是範明友給霍光的信。
這兩隊騎士出發的時間相差無幾，而且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雖然走了不同的路，卻都沒有走驛路。
作為底層兵卒，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什麼信，更不知道他們的袍澤弟兄在靈武城下殺得昏天黑地。
此時，酉時剛到，長安城的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了下來。
但是因為冷風陣陣，所以行人早已經返家避寒，這北城郭那一條條閭巷漸漸安靜了。
半個月前的那場大雪早就已經停了，這幾日，天氣非常好，時時能夠看到日頭和藍天。
隻有陰冷到照不到光的角落，還藏著一些醜陋的積雪和殘冰。
在等待城門司馬帶人下來查驗竹節時，這兩隊騎士不約而同看向了對方。
倘若無事，親人和至親自然都“親”；倘若有事，親人和至親隻能選後者。
親人有許多，但是至親隻能寥寥。
領頭的兩個騎士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直到城門司馬打開城門，他們才停了下來。
“諾！”
他們漸行漸遠，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了。
難道霍光的那封信起不到絲毫作用嗎？
一刻鍾過後，劉賀有些遲疑地走進了椒房殿的前殿，霍成君早已經知道天子要來，拿著紙筆就雀躍地迎了過來。
……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的局麵，控製中壘校尉是最重要的一環，朕必須親自出馬。”
“唯！”
這讓劉賀不免有一些擔心，長安城能不能撐到韓增所部歸來的那一日呢。
靈武縣？
劉賀對這個地名隱隱約約有一些印象，是在黃河邊上的一個小城。
“當我被仲父挑出來承續宗廟大統時，你我就注定要成為夫妻，也注定要經曆許多事情……”
劉賀讓韓德帶給韓增的那封複信裏，已經將三萬大軍都布置妥當了。
“進來。”
到時候，這些新印出來的經書，會成為擊潰他們的武器。
“但是，哪有那麼多‘倘若’，所以你與我都隻能迎難而上了。”
現在不同了，要不休不止，要分出個你死我活來。
劉賀說完這番肺腑之言，就扶住了霍成君的肩膀，他看到後者的眼中盡是晶瑩，卻倔強地沒有流出一滴。
劉賀搖了搖頭。
但這並不是戲謔之言，縱使劉賀在長安城敗了，他也不會在長安城找一棵歪脖子樹吊死的。
雖然用的宣紙還有一些粗糙，但那與眾不同的“書”的形製已經能讓人眼前一亮了。
城門司馬查驗了一番，雙方的竹節都沒有問題，於是就和身後的亭卒讓開了一條路。
王吉走了，劉賀又就將樊克叫了進來。
想到此處，他推開了王吉扶住自己的手。
前者是範明友的從兄，後者是霍光遠房的族侄。
“各位走好，天暗路滑，小心腳下！”城門司馬行了軍禮說道。
“你等這次跑了多遠？”
“諾！”
朝堂上的局麵變化多端，又怎麼可能事事都謀定而後動呢？
王吉快步而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立刻就將一個傳信筒呈送到了天子麵前。
“唯！”
如今，王吉猛然聽到這個消息，才萬分驚訝，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但是很快，他就放聲大笑了起來，不顧天子的威儀伸手拍了拍王吉的肩膀。
“陛下不必擔心，君臣相伴長長久久。”
劉賀有一些喘不上氣來，他先是下意識地站起來，接著又差一點栽倒。
劉賀會逃到關東郡國去，和霍光鬥個不死不休。
“陛下以身犯險，恐怕不妥……”王吉說道。
再空出來的時間，就是在這溫室殿裏獨自審閱這新印出來的儒經。
“那……那是朝堂上的事情讓夫君煩心了嗎？”
範明友反了，那霍禹也就反了；霍禹反了，霍光也難以置身事外——霍家這棵大樹岌岌可危。
大小朝議照常舉行，尚書署的議事也沒有停下，各個府衙也照開不誤……
隻是，那時候這朝堂上的局麵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
公車上書室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值守，所收到的詔書要轉交到禦史大夫府，今日戴總不在，所以王吉才擅自做了決定。
說《左傳》是被血浸過史書也不為過。
“都寫下來了嗎？”
而且在北軍八校尉當中，中壘校尉的地位最為超然，掌有戍守北軍大營、巡防營壘，監督兵卒的職責。
這幾日，長安城很安靜，安靜得令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