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害人,提到這四個字,劉賀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他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對霍家更多了幾分厭惡。
犬改不了食糞,霍顯改不了下毒!
“孝昭皇帝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劉賀這句話一出口,張安世等人的臉上全是駭然之色。
他們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在腦海中飛快地串起了許多的片段。
孝昭天子如果是被人下毒毒死的,中了同一種毒的蔡文嫣和張安君極有可能被同一人下的毒。
再反過來說,這個給蔡文嫣和張安君下毒的人,恐怕就是給孝昭天子下毒的人。
這幾個月以來,誰又最有可能給蔡文嫣和張安君下毒呢?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但是張安世他們卻一言不敢發,隻是靜靜地看著麵色不善的天子:這個答案隻能由天子來說。
令他們有不解的是,明顯已經怒火中燒的天子並未立刻對此事發表看法,而是默默地從懷中拿出了一份奏書。
“樊克,你先下去,到少府去,將孝昭皇帝的診籍找來,快去快回,不可與旁人提起。”
“諾!”
“讓門外的獾從和不敬與你同去,太醫署所有人即刻起,不得離衙。”
“諾!”樊克自然領命而去。
劉賀這才將手中的奏書遞給張安世等人。
“這是霍光今日給朕的奏書,諸位愛卿先看看。”
“諾!”張安世等人看得出來天子滿眼的殺意,不敢多說一句話,立刻將霍光的奏書接了過來,細細讀著。
奏書很長,但讀起來也用不著太多的時間,半刻鍾之後,幾人就都讀過了。
“王吉,霍禹押回長安了嗎?”劉賀寒聲問道。
“回稟陛下,霍禹連同謀逆的其餘校尉軍侯已經在今日晨間押回長安了。”王吉說道。
“關押在何處?”
“霍禹關在詔獄,其餘人分關在三輔各郡獄中。”
如今,長安城大大小小的監獄都是人滿為患,必須得要清一清了。
劉賀聽完,點了點頭,對張安世等人說出今日召他們前來的用意。
“朕今日將諸卿找來,是想與諸卿商議一番,給霍光及霍氏一個了斷。”
“如今,範明友死了,田廣明也死了,要給霍光定罪,關口在霍禹……霍禹雖殺了範明友,但必然是此次謀逆的核心。”
“可霍光的奏書你們也已經看過了,這關口不是那麼容易撬開的,朕想要問問諸位愛卿……”
“霍禹陣前斬殺範賊及脅從,霍光有十幾年輔政之功,先驃騎將軍霍去病封狼居胥的餘蔭,朕一時權益給的丹書鐵券……”
“將這些全部加上,霍光到底能不能殺,這霍氏一族能不能滅?”
“而且要殺得毫無隱患,要滅得幹幹淨淨!”
在場之人,除了王吉、丙吉與霍光沒有明確的嫌隙之外,其餘幾人都與霍光有仇。
如今天子問了他們的意見,他們一時卻給不出一個答案。
從感情上來說,他們自然想將霍氏盡數誅殺……
但是,從剛才天子列出的那些“籌碼”來看,有一些不好殺。
他們也明白,天子不是問他們霍氏該不該殺,而是怎麼樣殺。
張安世等人麵麵廝覷,一時竟然被問住了。
隻有那胖胖的黃霸,躍躍欲試,想要來回答這個問題。
“嗯,黃卿,你是廷尉,最熟大漢的律法,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唯!”被點了將的黃霸一喜,連忙迫不及待地將想好的話說了出來,“霍光及霍禹,說好殺也好殺,說不好殺也不好殺。”
“黃卿說得有些意思,你且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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