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賊在軍中的威望頗高,本將沒有十足把握將之生擒,也怕節外生枝,所以隻能抓住時機,驟然出手,將其斬殺,從而瓦解叛軍。”
“府君,要不要直接用大刑,下官和縣官學過刑訊之術,可以一試,霍禹也未必能扛得住。”陳修試探著說道。
丙吉還得知霍禹和霍雲兄弟在北城郭豢養了不少死士,有數百人之多,尚未到案。
第四日的辰時,丙吉早早地來到了廷尉詔獄的正堂,他沒有任何的耽誤,就把詔獄令陳修找來,坐在一起細細地整理這幾日來獲得的證詞口供。
“霍雲和霍山都逃了,這霍禹為何不逃?”
霍禹的話裏盡是恥笑,看來他仍然將丙吉看作是忘恩負義之徒。
此刻,在這刑房之中,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就隻有陳修臨時充當書佐在記錄口供了,所以顯得有些冷清。
“那為何到了陰槃才動手反正?”
他冒險回長安,更不會是為了活命,那麼定然有其他的目的。
但是未能完成君上的囑托,這讓丙吉仍然覺得有負皇恩。
因為幹係重大,過程曲折複雜,所以趙充國不知如何處置霍禹,仍然好吃好住地對待,派人將其牢牢盯住,不讓隨意行動。
“早在靈武城下,本將就起疑心。”
這幾日,除了審問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犯之外,丙吉隻做了兩件事。
丙吉心思縝密,對霍禹也有幾分了解,知道此人天性涼薄,自私自利,絕不會為了霍顯和霍光以身犯險並自投羅網的。
“君命不可違,不管身居何職,都是為大漢天下罷了。”丙吉不為所動地說道。
“霍禹破釜沉舟,縣官也知其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我等不必太擔心……”
後者更是直接將整個貪腐案已經審理妥當,隻待其餘人犯到案,就可以依樣畫葫蘆,逐一定罪了。
涉及貪腐案的其他罪員陸續到岸,而霍家的家訾也清查了一大半,但丙吉仍然沒有太多的進展。
“既然是縣官有詔,那丙公隻管問,本將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霍禹淡漠地說道。
仿佛自己真的是被範明友蒙蔽的忠勇之士。
“禹將軍,好久不見。”丙吉說道。
“那你是何時發現他有不軌之心。”
“陳公小瞧霍禹了,此人雖然囂張跋扈,但也是在沙場上打熬出來的,做的又是族滅的歹事,不會輕易屈服於大刑的……”
半個時辰之後,霍禹就把整個過程大致地說了一遍,丙吉沒有找到漏洞。
而這些人也不知道佐君盟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丙公為何事而好奇?”
所以霍禹除了麵色有些蒼白和憔悴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樣:整個人隔著柵欄站得筆挺,隻是穿著一身粗布的麻衣,但仍然難掩武將的氣質。
丙吉對霍禹這赤裸裸的揶揄毫不在意,今日不是來和霍禹鬥嘴的。
連續審問了十幾個君侯之後,丙吉隻得到了“佐君盟”這三個字,與霍禹等人有莫大的關係。
而後,趙充國就親自將霍禹押到了漆縣,再一路來到了長安城。
巳時未到,丙吉就在詔獄的刑房中,見到了霍禹。
至於第三天,丙吉又審問了新進押回來的霍禹的私兵部曲,但是仍然一無所獲。
“今夜就要到未央宮向天子上奏案情,必須要問出一些眉目來。”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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