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啊,那我應該成人之美,不應擋了楚兄的姻緣……你我是熟人,今日就破個例,伱出城吧。”
什長甲說話的聲音被壓得極低,似乎很為劉柘考量。
能夠順利地蒙混過關,劉柘倒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這不會給你與弟兄們帶來災禍吧?”劉柘問道。
“不至於!不至於!”什長甲擺了擺手,笑著道。
“既然如此,那就謝過了。”劉柘拱手說道,心中有一些激動和緊張。
這時,什長甲朝身後揮了揮手,那一什的巡城亭卒也就將官道讓開了。
劉柘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多想,翻身上馬,像箭一樣,射出了烏壘城東門。
僅僅隻是一眨眼之後,這一人一馬的身影就與那馬蹄聲一起消散在了夜幕當中。
烏壘城東門完全歸於平靜之後,什長甲來到了門下,他看著濃重的夜幕,臉上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容。
“來人!”
“唯!”兩個巡城亭卒立刻就站了出來。
“你們二人分頭行動,張丙去都護府向都護稟報,孫乙去副校尉府稟報……”
“就說東城巡城亭卒什長楚梓已經驟然闖關向東逃去,不知所蹤!”
“孫乙先走,一刻鍾之後張丙再出發,不得有誤!”
“唯!”兩個巡城亭卒插手答道。
……
封鎖城門的命令,確實是劉病已下的,但他並不知道東門發生了這麼多變故。
所以當他接到巡城亭卒張丙的稟告時,仍然是吃了一驚,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與你等吩咐過了嗎,沒有公事不許放任何人出城?!”劉病已慍怒道。
“楚梓先是騙我等有府君頒下的符傳,待我等上前檢查時,他趁亂衝關而過,我等實在來不及阻擋啊!”
張丙說得非常流暢,絲毫沒有卡殼的地方,臉上的驚慌也不似作假。
劉病已對對方的說辭自然有懷疑,但是一時之間又已經無法查證了。
更何況,劉柘逃出烏壘城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已經觸犯了大漢律令。
如果此事發生在平常的時候,劉病已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躲藏的餘地。
劉病已在腦海中飛快地盤算著下一步要怎麼做,心中對劉柘這豎子是又氣又惱。
經過今日下午的那番對峙之後,劉病已知道對方不會在烏壘城中“坐以待斃”。
為了不讓拿豎子逃走,他才連忙下令封鎖烏壘城。
讓劉病已沒有想到的是,這劉柘終究是逃了出去。
但是這也逃得太順利了一些。
劉病已銳利的目光看向了這個來報信的巡城亭卒張丙。
他隱約記得此人是內閣大學士張安世家中的一個家奴。
自然也就是西域都護副校尉張彭祖的家奴。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中升騰了起來。
當劉病已思考要怎麼做的時候,西域都護府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不多時,西域都護副校尉張彭祖就帶著幾個親信匆匆地走進了正堂之中。
張彭祖四十多歲,來此擔任副校尉一職已經有七年時間了。
在這烏壘城中,刨除劉病已,張彭祖就是權力最大的人了。
看到他出現,劉病已覺得更加不妙。
尤其是張彭祖還穿著一身的戎裝,更讓劉病已感到了些許壓力。
“下官稟告府君,巡城亭卒什長楚梓逃了!”張彭祖急忙說道。
“你也知道了?”劉病已皺了皺眉才問道。
“下官也是剛剛接到的上報,而後就趕來此處了!”張彭祖說得坦蕩,似乎在公事公辦。
劉病已又看了看張丙,立刻就明白其中的蹊蹺了,看來這張彭祖比他更早得到這個消息。
如今帶兵前來,是來逼迫劉病已的。
劉病已雖然不悅,但是卻並未發作。
“你覺得此事如何處置才好?”劉病已陰沉著臉問道。
“無令離開烏壘城,形同謀反,謀反者,格殺勿論!”張彭祖的聲音比劉病已更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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