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劉病已箭射皇長子,交上了投名(2 / 3)

“什長楚梓,乃烏壘城巡城亭卒……”

“不遵天子詔令及都護府命令,擅自離開烏壘城,形同謀逆……”

“本官命你立刻點齊人馬,隨本官前往追捕,遇之可格殺勿論!”

“唯!”

劉病已隻說了“楚梓”,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劉柘”。

這是一個讓張彭祖大喜過望的信號,意味著出逃的人隻是一個小小的巡城亭卒,不是什麼皇長子。

既然不是皇長子,殺起來就沒有任何的顧慮了。

“你去給巡城亭卒整隊,我去後院與親眷交代一番,而後就與你同去。”

“唯!”張彭祖再次行禮道,連忙趕出了正堂。

劉病已看著此人的身影沒入黑暗,臉色凝重,隻發了片刻的呆,連忙轉身向後院走去。

……

子初時分,也就是劉柘衝出烏壘城東門半個時辰之後,一隊巡城亭卒殺氣騰騰地衝出了烏壘城。

為首的正是一身戎裝的西域都護劉病已和西域都護副校尉張彭祖。

他們沿著官道一路向東追去,沒有片刻的耽誤和遲疑。

半個時辰不算太長,劉病已等人有沿路亭置的幫助,行進速度極快,追上劉柘隻是時間問題。

而這些巡城亭卒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常年在西域四處緝盜剿匪,追逃的經驗更是非常豐富。

子初時分出發,向東奔襲了三個時辰,途中在亭置換了兩次馬,速度並未減慢,期間更未休息。

卯時剛到,這隊巡城亭卒就在官道上發現了要追尋的目標。

不用囑托,巡城亭卒立刻將隊形散開了,從後方呈扇形,分頭向劉柘包圍了過去。

劉柘這半年來也確實學到了本事,幾次縱馬改換到岔道上,想要擺脫身後的追兵。

但是他畢竟隻是單人單騎,完全沒有任何的後援,根本不可能擺脫追兵。

雙方連續較量了幾個來回後,劉柘被逼到了計式水岸邊的一處懸崖之上。

計式水是西域第一大河。

雖然沒有長江黃河那麼洶湧,卻滋潤著西域廣袤的土地。

每年的二三月,都是計試水淩汛的季節,水量非常充沛。

被逼入了絕境的劉柘停留在懸崖邊上,盡力約束著胯下的戰馬,有些驚慌地看著懸崖下的河道。

七八丈高的懸崖之下,就是奔騰的河水,讓人和馬都望而卻步。

劉柘會水,卻並不熟練,沒有把握在這湍急的河水中逃出生天。

他回頭看了看步步緊逼過來的巡城亭卒,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了。

在他猶豫的片刻裏,百餘名巡城亭卒將他的退路死死地圍住了。

隱藏在黑暗中的這些麵孔很眼熟,全都流露出一份鄙夷和殺意。

他們未必都是張彭祖的爪牙,但卻把楚梓當成了一個貪生出逃的普通什長。

沒過多久,劉病已和張彭祖拍馬從巡城亭卒中走到了前麵來。

“楚梓,你已無路可退,與我等回去乖乖認罪,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張彭祖說道。

“哼,副校尉何必惺惺作態,我若過去,恐怕會立刻死在亂刀之下!”劉柘冷笑嘲諷道。

“至少可留一個全屍,總比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計試水裏要好得多。”張彭祖漠不關心道。

“沛縣子弟何懼一死?”劉柘冷冷地說道。

這話讓冷漠的張彭祖微微一愣,似有懼色。

幾個時辰之前,當劉柘的身後出現追兵時,他就意識到自己掉入了一個圈套。

從白天那幾個長安騎士到放自己出城的什長甲,再到現在的副校尉,都是這圈套中的一環。

激怒劉柘,讓劉柘出逃,再名正言順地殺死劉柘。

現在,就算劉柘當著所有巡城亭卒的麵,公布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會被當成胡言亂語。

這圈套,就是要把劉柘當眾勒死。

但是,劉柘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繼續呆在烏壘城,自己也不會有活路。

與其如同縮頭烏龜一樣被困死,不如像今夜這樣放手一搏。

雖然犯了錯,但至少沒有任人擺布——這也是父親教給他的道理。

隻是,劉柘仍不願相信一直默不作聲的劉病已也會參與到此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