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既然已經盟誓,那就責無旁貸!”
“韋公高義!”
“走,少翁,去勸一勸這些兵卒!”韋賢氣定神閑地說道。
“諾。”韋玄成不冷不熱地說道。
接著,韋氏父子與丙顯等人就換了個位置,前者來到台前,後者退後了幾步。
韋賢這內閣大學士當了十幾年,自詡是天子的半個老師,如今須發皆白,更有幾分仙氣。
他走到點兵台前,也確實讓巡城亭卒安靜了下來。
“老朽乃內閣大學士韋賢,確實得到了縣官的密詔,命爾等聽命於丙府君,與其一同進宮平叛!”
韋賢說得慢條斯理,說完之後還想再說幾句鼓舞人心的話,但還沒開腔,台下就又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內閣大學士無權下令,你若有虎符我等自然聽命,否則你也是逆賊!”不知何處傳來了這頂撞的聲音。
“對!內閣大學士無兵權,此乃成製製,私自調兵,形同謀逆!”
“正是,形同謀逆,乃亂臣賊子!”
罵聲此起彼伏,完全不給韋賢臉麵,堵得他後麵的話根本說不出來,頓時滿臉通紅,支支吾吾,險些暈倒。
要不是丙顯等人過來攙扶,恐怕立馬就摔倒下去了。
“韋府君!快說幾句吧,否則此處就要崩壞了,我等如何向天下世家大族交代!”丙顯有些氣急地哀求道。
“是啊,隻有你可維持局麵了!”張延壽和張千秋也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
一直置身事外的韋玄成終於點了點頭,有些冷漠地說道:“請諸公將家父扶到台下歇息,此間由我做主。”
“好好好!”一連說了幾個好字,丙顯等人才手忙腳亂地將韋賢扶下點兵台。
韋玄成看了看點兵台上那幾十個三輔衙門的屬官,世家大族的子弟隻占三成,其餘之人麵露怒色,似乎不悅。
他回過頭來,朝前走了幾步,突然開口說道:“來人!立刻關上營門!”
不管是秋試考校,還是俸祿分發,又或者是官職升遷,都是由大司馬府來最終發令的。
威望就這樣日積月累起來了。
長安城的巡城亭卒更是有很多機會見到韋玄成,所以對他比對其他人更多了幾分敬意。
韋玄成突然下令,不少巡城亭卒腦子來不及反應,人就先動起來了,將校閱場的營門牢牢關上了。
“本官有天子詔令要宣!”韋玄成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天子詔令。
黑底赤龍紋,看起來就非常逼真。
原本還有些亂糟糟的巡城亭卒紛紛安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向了台上的韋玄成。
而將韋賢扶到台下去的丙顯等人也停下了腳步,莫名其妙地看著台上的韋玄成,不知道他有何妙計。
“丙顯、張延壽及張千秋等人擅自調兵,圖謀逼宮,罪無可赦……”
“特此下詔,命大司馬韋玄成總領三輔巡城亭卒,捉拿逆犯,就地正法!”
韋玄成聲音洪亮,讓在場之人全都聽得明明白白的。
巡城亭卒們的目光,立刻轉到了在台下瞠目結舌的丙顯等人身上。
“你、你……你這逆子!”最先反應過來的韋賢氣得滿臉通紅,指著韋玄成不能成言。
“韋賢!縣官有話留給你,讓你迷途知返,束手就擒,不要丟了天下儒生的臉麵!”韋玄成直呼其名道。
“好好好!韋氏一門,竟葬送在你這豎子的手中!”韋賢強撐著說完這句話,頭一歪就倒了下去,不知死活。
丙顯和張氏兄弟也咂摸過味來了,他們不知道韋玄成為何要“反”,卻也知道自己掉進坑了。
電光火石之間,三人抽出了腰間的寶劍,有些驚慌地朝那些滿臉怒意的巡城亭子嘶吼了起來。
“此人乃是霍黨餘孽!如今要圖謀不軌,將其斬殺者,可封萬戶侯!”
丙顯話音剛落,他們在點兵台上的那些親信就拔出了劍,準備動手了。
可是立刻就被其餘起了疑心的屬官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