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官親自所頒的虎符在此,何人敢造次!?”韋賢怒吼一聲,將懷中摸出來的兩瓣虎符合在了一起。
這黑幕嵌金的虎符並不算大,剛好可以握在手中,站得遠一些其實就看不見了。
按照正常的使用方式,韋玄成合符之後應該交給軍中的護軍使者查驗,確認詔書和虎符無誤之後,方能調兵。
巡城亭卒人數不多,所以並沒有單獨設置護軍使者一職,都由府衙的佐貳官員來查驗。
三輔衙門的那幾個佐貳官員就在點兵台上,但卻是丙顯等人的同謀,剛才都快準備來斬殺韋玄成了。
當然不能讓他們來查驗虎符。
巡城亭卒們麵麵廝覷,他們發現竟然無人可以驗明這虎符的真假。
但是韋玄成早已經和天子商議過此事了,他高舉著虎符再次喊道:“軍中可有繡衣使者?可前來驗符!”
繡衣使者是天子親信,一直由天子親自率領,絕無背叛的可能性。
讓他們來查驗虎符,最有說服力了。
而且繡衣使者遍布各軍和各府衙,校閱場中一定也有隱藏下來的繡衣使者。
果然,韋玄成話音剛落,台上台下站出來了十幾人,他們輪流大聲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在繡衣衛的官職。
而後就走到了韋玄成身邊,仔細地查驗起了虎符。
僅僅隻是過了片刻,這十幾個露出了真身的繡衣使者就陸續給出了自己的結果。
“繡衣衛員丁不敬,查驗虎符無誤!”
“繡衣衛使賀帛,查驗虎符無誤!”
“繡衣衛佐張端,查驗虎符無誤!”
……
沒過多久,這十幾個人就給出了相同的答案,證明韋玄成手中的虎符和詔書無誤。
無虎符擅自發兵,形同謀逆;有虎符而不聽調,亦等同謀逆。
“虎符無誤,詔令無誤,爾等可能聽從調遣!?”韋玄成終於也將腰間的劍拔了出來。
“但憑大司馬調遣!”三千巡城亭卒行軍禮答道。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丙顯等人和他們的親信早已失去了銳氣,全都拿著刀劍瑟瑟發抖,不知要退向何處。
韋玄成先轉身看向了點兵台上的那些親信,大聲說道:“放下兵器,本官可上奏縣官,讓你們活下來!”
台上隻有十多個要搏命的親信,無論如何的都拚殺不過台下這幾千人的,猶豫片刻之後,束手就擒了。
韋玄成又轉向台下的巡城亭卒,大聲說道:“剛才為逆賊搖旗呐喊之人,放下兵器,本官亦可給你們活命!”
一陣沉默之後,那些已經暴露出來的世家大族的親信也交出了武器,當場就被捆綁了起來。
至於沒有暴露的人,也隻不過可以多苟活幾天,日後按圖索驥,沒有一個人能逃出法網。
不到半刻鍾,校閱場上大部分的逆賊從犯就伏法了,最後隻剩下丙顯這幾個“頭目”了。
跟韋賢和韋玄成來到校閱場的韋氏奴仆倒是忠心,將韋賢等人緊緊地護在中間,舉著刀劍準備負隅頑抗。
“韋莊、韋由,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在歧途上走得太遠!”韋玄成嗬斥道。
“哼,你竟然出首祖父,簡直豬狗不如,我等絕不認投!”二十出頭的韋莊怒斥道,韋由亦跟著罵了起來。
“丙公,你們三人可要投降?”韋玄成轉向其他三人問道。
“士可殺不可辱,既然事情敗露,我等甘願受死!”丙顯幾人硬氣地說道。
韋玄成還想再勸,此時韋賢剛好醒了過來,這飽經滄桑的老人此刻萬念俱灰,如同一顆枯草般隨時都要倒下。
“你這逆子!韋氏百年的基業就要毀在你的手中了啊,快快迷途知返,不要當天下的罪人!”
“父親,你睜眼看看吧,縣官有民心在,你等不能成事的,是你在毀韋氏的基業,不是我!”
“世家大族才是民心,這些寒門庶族哪裏是民,你簡直和縣官一樣癲悖!”韋賢又怒斥道。
“父親不要再說了,隻需說納不納降即可!”韋玄成冷漠地問道。
“若為父不肯納降,你又能奈我何!?”韋賢滿臉嘲弄地看著韋玄成道。
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