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旁邊還有個齊扉,徐枳才補了最後一段。
“叫什麽?”齊扉的指尖點了下糖紙,糖紙的邊緣刺到肌膚,癢癢的。他的嗓音低沉,緩緩的,“這首歌。”
“南橘北枳。”徐枳開口,坐的更直,“前幾天在看植物百科出現的靈感,我覺得挺有意思就記了下來。酒店沒有鋼琴,沒有試音,可能會有瑕疵。”
齊扉抽出手走向徐枳,他腿很長,步伐很大,“我能試試你這首歌嗎?”
齊扉沒有笑話,沒有質疑沒有挑刺。他的態度很認真,跟徐枳說話時是征詢。
這讓徐枳舒服了很多,也自在了很多,她起身離開座位說道,“我本子上寫的可能有些亂,一般人看不懂。您要彈的話,我重新整理一遍給您?很快。”
“不用,我記得住。”齊扉坐到了徐枳剛才坐的位置上,他穿著休閑黑色襯衣,領口散開兩粒扣子露出半截冷冽的鎖骨。他應該是剛洗漱過,手腕上沒有戴任何東西,袖扣散著,腕骨冷肅,他的腕骨生的格外好看,齊扉的手指落到黑白琴鍵上,“你聽聽看。”
他記得住?徐枳都不一定記得住。她這是第一次用鋼琴彈,平時會拿手機錄下來,再一遍遍的修。可這裏不讓帶手機,徐枳自己彈可能每一遍都不一樣。
熟悉的音調從他的指尖泄出,齊扉垂著眼專注的彈琴。黑色零散發絲垂在他的額頭上,光斜著落到他的臉上,他的麵目輪廓深邃清冷。高挺鼻梁下薄唇輕抿,唇角弧度很鬆弛。
造物主偏愛他,齊扉能隻靠著這張臉就可以在圈子裏紅的永垂不朽。
他手指骨節流暢,跳躍在鋼琴上。一音不差,第一段已經彈完了。
徐枳非常意外,她以前給人寫歌,每一次譜都要寫到恨不得把錄音標注對方才能唱出來。很少有她彈一遍,藝人就能唱出來的。
齊扉很專業,轉音部分處理的很成熟,他補了一些徐枳的缺陷。
在徐枳的節奏裏融入了他的風格。
他在結尾又合進了一段中低音,留了餘地,給人希望。像是春暖花開,種子破土發芽,迎著春風生長,充滿了希望。
整首歌完整了,這是徐枳想要的效果,這是她卡了這麽多天一直過不去的坎。齊扉把路給鋪平了,這段可謂是畫龍點睛。
徐枳還是第一次跟人合作寫歌,齊扉懂她的點,他明白徐枳想要表達什麽。
最後一個音落下,齊扉鬆開手,他的睫毛尖沾著光,看著鋼琴片刻,看向徐枳,“怎麽樣?”
這回是齊扉問徐枳。
空氣寂靜,他的手指還虛虛的停留在黑白琴鍵上,他微微偏頭。鳳眼偏長,瞳仁如墨倒映著熾白燈光。
徐枳心跳忽然很快,不知道是自己的音樂被順下來激動,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