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徐枳接過牛奶杯,握在手心裏,她看著齊扉,想明白一件事,自己為什麽唱不出《愚弄》?因為她唱的時候產生了自我厭惡心理。她轉頭看窗外,抬起下巴深呼吸把問題說出了口,“其實我是個很糟糕的人,我很差勁,我並沒有你們以為的那麽——優秀,我一塌糊塗……”
眼光很差,性格很差,也很不會做人。
“我認識的徐枳是個十歲就會彈命運交響曲,十七歲能寫出《陷落》的天才。敢愛敢恨,喜歡了就大膽追求。不愛了果斷分手,拿得起放得下。”齊扉雙手插兜注視著遠處的雲層,“不懼怕別人的眼光,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徐枳倏然抬眼看著齊扉冷峻的側臉,他的麵部輪廓在下午的天光下清晰,下頜角線條冷冽,他依舊穿著純白色的衣服,幹淨一塵不染。
“你為什麽會認為自己不優秀?誰敢說你不優秀?”齊扉轉過頭,他的鳳眼深邃,眼尾處微微上挑,本身是多情的眼,因為他瞳仁黑的過於純粹,顯得專注,“嗯?誰給你的錯覺?”
徐枳心髒猛然跳的飛快,跳到讓徐枳有些眩暈,她移開眼打開了紙杯喝了一口熱牛奶,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滾進了胃裏,徐枳聽到自己的聲音,“你什麽時候認識我?扉哥。”
徐枳一口氣問完,轉頭直直看著齊扉的眼,保持著表情的平靜,她緊緊攥著手裏的牛奶杯子,“不是最近幾年吧? ”
“不是。”齊扉的嗓音很沉,注視著徐枳。太陽破出了雲層,白光穿過玻璃落到了徐枳的臉上,把她的皮膚映的玉白,她的睫毛上沾了光,眼眸深處也有光點,齊扉緩了情緒,沉道,“我很早之前看過你的表演,耀眼的小孩,走到哪裏都自帶光芒,總是會讓人留意。”
齊扉從不吝於誇獎,他對徐枳的肯定都快溢出來了。哪怕全世界都不相信徐枳,齊扉仍然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她身邊,信她可以。
“後來你不演出了,我再見你是聽到那首《陷落》,你彈鋼琴的手法很獨特,我對聲音很敏感,我感覺是你。”齊扉移開眼清了清嗓子,垂眼看腳下,片刻又站直,脊背輪廓在襯衣下麵清晰,“如果你不夠優秀,我不會聽到你的音樂,我也不會認識你,我更不會簽下你。”
“人的一生可以波瀾壯闊可以平淡無波,無論選擇什麽,時間在往前走,那幾年總會走過。不是A麵就是B麵,沒有什麽對錯,沒有什麽該不該,經歷過了就過了。不要把那些東西看的太重要,那隻是漫長人生中的一粒沙。”
難怪齊扉會叫她小孩,他認識徐枳的時候,徐枳就是小孩。
徐枳小時候確實參加過很多比賽,很多公開表演,後來她就進入了叛逆期,不願意彈鋼琴了。所以齊扉見過她,她沒有見過齊扉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