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路明開始就不正常,他們沒有愛情,更多是依賴。她在失去全部後,找的一個寄托。她早就意識到不對勁,可她膽子太小了。不敢走出來,怕變故,怕孤零零的一個人。
那不是愛情,那是心理疾病。
最後的遮羞布撕開,她的病症被暴曬到太陽底下,無處躲藏,她麵對了這個世界。
徐枳在速度最快的時候抱了下齊扉,速度放緩後,她鬆開了。盤山公路兩旁種著高大的銀杏樹,秋風拂過,黃了大半。天光從茂密的樹木縫隙裏透進來,撕裂了遮天蔽日的壓抑。
徐枳把頭盔貼在齊扉的脊背上,側頭去看植物縫隙外的天地。隔著頭盔,像是把臉貼到了他的背上。
不到五點,天還沒有徹底亮,天邊烏雲翻滾,今天可能是個陰天。
他們沒有到鳳凰山頂,齊扉把車停在半山腰。先下了車,他腿長上下都方便。他摘下頭盔拽掉手套一起放到車上,頭髮被頭盔壓的有些淩亂,俊美五官顯出淩厲,整個人帶了些張揚。
車太高了,徐枳的腳挨不到地,她想斜下去。齊扉轉身一步跨來,運動鞋踩著地麵發出沉悶聲響,他非常自然的長手一伸撈住徐枳,半抱著徐枳,把她提下了機車。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卡頓。
有個畫麵一閃而過,好像有人這麽抱過她。
徐枳愣了下才回神,“謝謝。”
齊扉態度自若,似乎並沒有覺出這個動作有什麽不妥。停在她麵前,耐心給她解掉了頭盔,他做的很自然。徐枳再退避顯得矯情,徐枳盯著齊扉的喉結幾乎屏住了呼吸,這太親近了。
頭盔拿掉,冷風瞬間就撫上了臉,徐枳的頭髮寒濕,貼在皮膚上。剛才她太緊張了,出了一頭的汗。
“害怕?”齊扉作勢低頭看她的眼,做到一半又直起身,頭盔擱到車上,平靜的移開眼,邁開長腿轉身越過路邊的花叢走向觀景台,聲音落在身後,“我技術很好,我有分寸,放心吧。”
可能是騎車太刺激了,壓下了焦慮引起的心悸。徐枳撫著心髒,意外的平靜,她看著齊扉寬闊的脊背輪廓,抿了下唇角,越過樹叢走過去,“你居然會騎車,齊老師。”
山上的風很大,勁風吹著衣服,徐枳胸口暢快了不少。
齊扉背靠著觀景台的欄杆,他身後是萬丈懸崖,稠密漆黑的睫毛下瞳仁鋒銳,他雙手插兜姿態有些閑散,可能是失眠的緣故,他整個人有些懶懶的,哪怕剛騎過車。
“齊老師會的東西多著呢。”齊扉嗓音很沉,黑眸慢悠悠的掠過徐枳,轉身長手撐著欄杆眺望遠處,“據說鳳凰山秋天的風最溫柔,來,感受下最溫柔的風。”